“冊封使車馬勞頓,需要休息,特使有何事情,咱們早說早了。”徐寧的話,火氣十足,讓兩位特使愕然。
“新皇在國賓館設(shè)宴,給冊封使接風,請冊封使移步國賓館?!笔菔莸臍J天監(jiān)祭酒似乎早料到徐寧的態(tài)度,說話不慍不火,卻讓人找不出毛病。
呂端仍然笑瞇瞇地說:“接風就免了,老夫擔心,有人趁我們赴宴,把我們的營地端了?!?/p>
此話太重,讓兩位特使喘不過氣來,胖胖的禮部尚書馬上賠禮:“誤會,誤會,首相不知是冊封使營地,失禮之處,還望冊封使海涵?!?/p>
能讓大楚皇朝的高官先做別的人老子,后做別人的孫子,讓姬眉秋非常開心,卻故作震怒:“本使已經(jīng)擺明身份,竟然差點遭人攻擊,難道有人故意搗亂新皇冊封?”
姬眉秋的話,讓兩位特使難以接受,卻又不敢反駁,只好看著呂端,等呂端發(fā)話。
呂端的笑容不改:“姬副使的話,可全權(quán)代表冊封使團?!?/p>
亂套了,看來冊封使有意拿羅統(tǒng)開刀,兩位特使只好再放低身段:“姬副使,首相并不代表新皇,只是首相的個人行為,請姬副使見諒?!?/p>
“難道大楚政令不一,如果這樣,冊封延后,待大楚局勢穩(wěn)定,新皇能夠掌握大局,再行冊封。”
姬眉秋的話,令兩位特使如泰山壓頂。他們不知,有正使在,姬眉秋怎敢如此放肆。
誰也不知,呂端早就傳音給姬眉秋,讓姬眉秋借機發(fā)難。
呂端的身份擺在這里,如果呂端對兩位特使發(fā)難,以后的事情難以圓轉(zhuǎn)。從姬眉秋的口中說出來,呂端可以同意、也可以推翻,進退自如。
兩個滑頭初次聯(lián)手,配合得天衣無縫,讓旁邊的徐寧油然升起敬佩之情。
營地里的香妃,對前面的事情盡皆掌握。姬眉秋的表現(xiàn)如此優(yōu)異,香妃欣喜不已。
世人都說儒生耿直,其實也是分對象的。像呂端這種活了至少上千年的老怪物,肚子里的彎彎繞不知有多少,豈能用普通儒生的眼光看待。
胖尚書摸著頭上的汗珠說:“呂大人,天皇想當面向大人解釋,大人不會不給天皇面子吧?”
“面子是自己賺的,而不別人給的?!奔记锊坏葏味苏f話,繼續(xù)表明態(tài)度:“冊封使營地代表大帝的顏面,可在郢都地界,同樣沒人給大帝面子呀?!?/p>
姬眉秋的話,說得太重,就連給姬眉秋授意的呂端,聽了姬眉秋的話,不禁后背發(fā)涼:按姬眉秋的推論,確實不能給莊雪虎冊封。
繼續(xù)探討羅統(tǒng)的事,這次的冊封,真的玩不下去了。
“誤會、誤會呀,兩位冊封使,事情不是這樣的,天皇對大帝的尊重,如昭昭明月。”
瘦祭酒與尚書急得滿頭大汗,如果坐實了姬眉秋的論調(diào),莊雪虎不斬了他們兩人才怪。
呂端只想拿捏莊雪虎一番,不可能真不給莊雪虎冊封,看到瘦祭酒與胖尚書被嚇成這樣,見好就收:“兩位請回,天皇的接風宴,等情況弄明白后再說吧?!?/p>
對于屬國,帝國并沒有完全控制,就像皇朝下面的王國,同樣有著很大的自主權(quán)。
皇朝的天皇更替,帝國基本不會插手。但沒有帝國的冊封,天皇的位置有點名不正言不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