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父雖然不善言辭,但他總是默默地幫助她,盡自已所能地為她提供支持。
清婉知道,陸家是她最堅實的后盾,是她能夠堅持下去的重要原因。
每到子謙的生日,清婉都會默默地為他煮一碗長壽面,然后在村口的老槐樹上,刻一道痕。
第一道痕,是1957年。第二道痕,是1958年。第三道痕,是1959年…
每一道痕,都代表著一年漫長的等待,都承載著她對子謙無盡的思念。
可是,隨著時間的流逝,老槐樹上的痕跡,越來越多,而子謙的身影,卻依然沒有出現(xiàn)。
那些流言蜚語,也開始越來越多。有些人說,子謙肯定已經(jīng)死了,不然怎么會這么多年都沒有消息。有些人說,清婉真是傻,為一個不知道是否還活著的人,白白浪費了自已的青春。有些人甚至上門提親,勸她改嫁。
可是,清婉都堅定地拒絕了。她告訴那些人,她已經(jīng)有了心上人,她會一直等著他回來。
有一次,村里的居委會主任,找到清婉,詢問她是否收到過什么“可疑信件”。
清婉的心里咯噔一下,她知道,這是國家在加強保密工作。她努力地保持鎮(zhèn)定,搖了搖頭?!皼]有,我什么都沒收到?!?/p>
居委會主任狐疑地看著她,似乎不太相信。
回到家后,清婉從床底下拿出一個小箱子,里面放著這些年來,子謙寫給她的所有信件。她一封一封地翻看著,每一封信,都寄托著她對子謙的思念。
突然,她看到一封信,信封上沒有寫寄信地址,只是蓋著一個模糊的郵戳。她知道,這封信,很可能就是居委會主任所說的“可疑信件”。
她的心里充記了恐懼,她知道,如果這封信被發(fā)現(xiàn),可能會給子謙帶來麻煩,甚至會影響他的工作。
她猶豫了很久,最終,她還是決定把這封信燒掉。
她走到院子里,點燃一堆火,把那封信扔了進去。火焰吞噬著信紙,發(fā)出噼啪的響聲。
清婉看著那封信,一點點地化為灰燼,心里充記了痛苦。她知道,這不僅僅是一封信的消失,更是她與子謙之間,又一段聯(lián)系的斷裂。
可是,為了子謙的安全,她不得不這樣讓。
在信紙完全燒盡之前,她迅速地從灰燼中撿起一小塊信紙的殘片,那上面寫著一個“謙”字。
她把這塊殘片,緊緊地握在手心里,仿佛握住了子謙的靈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