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遠同來時一樣,一陣風似地走出了屋子。
“桐鄉(xiāng)路‘玫瑰紅’
……
”
賀遠在電梯中翻來覆去地嘟囔。
入夜,重慶的面貌為之一變,就象蒼白的臉上涂上了層濃重的脂粉。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照射著被夜霧籠罩的沉浸在歡樂中的市街。
美國的一位新聞記者把重慶稱為“霧都”、“山城”。
自從成為陪都之后,全國各地的政府機關,使領事館,紛紛搬遷而來,有錢人,有素質的人都大幅增加。
舞廳這種原本在這里并不時興的玩意兒也開始流行起來。
每天晚上,頭上梳著奇特的發(fā)型,身穿緊身旗袍的歌女們也開始了忙碌的一天。數(shù)以百計的舞廳。數(shù)以于計的舞女。
其中也不乏逃離蘇維埃的白俄女子,和避難上海灘轉來此地的猶太裔女子。
只不過兩者加起來,也就是七八個白人女孩。
鴉片館、賭場、四馬路的妓院、酒店里散發(fā)著惡臭的水手們……
。
數(shù)萬名街娼和男娼。陳列著絲綢、翡翠、豪華
刺繡、東洋特產(chǎn)古磁瓶的商店。
充斥在街頭的乞丐,母親給生滿疥瘡的孩子捉虱子……。
苦力們拉著沉重的板車把一車車垃圾運往市郊。
每天都有棄兒和自殺者。圍繞著金錢和生存,人們進行著殘酷的斗爭。為了保護外國人的生命財產(chǎn),使館區(qū)甚至有全副武裝的雇傭兵。
重慶—--這坐古老而多彩的都市沉浸在黑夜的歡樂中。
賀遠行走在重慶的市街上。
見過李煥章后,他在晚上九點鐘左右。來到桐鄉(xiāng)路的繁華街上,夜市剛剛開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