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周末,賀遠和馬靜雯穿的都是便裝,一個是襯衫長褲,一個是半袖衫長裙,男的俊女的美,還真像一對情侶。
賀遠事先觀察了四周,心想今天這地方挺好,有點偏,不像清月茶樓人來人往,要是被站里人看到,傳出去,肯定是一番口舌。聲譽名望倒也罷了,馬靜雯曝光的話,以后這接頭就沒有隱蔽性了。
馬靜雯自然也想到了,所以兩人這一路是鉆草叢,穿灌木,專找偏僻的角落走。
馬靜雯說:“那個猶太姑娘薇薇安,已經(jīng)在去往延安的路上,目前一切順利,等到了地方,我再轉告你?!?/p>
賀遠一怔:“沒必要了,她出了城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,祝她一切安好吧!我們?nèi)コ啥甲サ哪莻€鬼子間諜,招供了,他在成都有兩個下線,都抓了,不過價值不大。。。。。。”
說到這里,賀遠停了一下,從東本五郎身上榨出來的錢財要不要說呢?說了不合適,不說好像也不合適。
要不,就說一部分吧。
“在沒收他的資產(chǎn)過程中,站里截留了一部分,大家私分了,我也分到了一些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這種事是避免不了的,你不參與反倒會引起懷疑,只要不是自己起意吞沒,組織上不會有特別要求?!?/p>
馬靜雯這幾句話,說得賀遠又是一陣犯愁,北平的事兒就不說了,黃仁錚那個保險柜就屬于自己起意吞沒。。。。。。
看來,這種事以后就別說了。
他連忙打岔道:“說起成都,有個事情要匯報,副站長余鳴海,打算托關系活動到成都站當站長,只不過因為成都站謝立公的原因,還要等一段時間,他通過電訊處處長安幼貞告訴我,想帶我和安幼貞,以及行動處的幾個人一起過去。。。。。。”
馬靜雯停下腳步望向他:“你也要去成都?”
“我,還沒確定去不去,這不向組織匯報呢嗎。我是去還是不去?”
馬靜雯淡淡道:“這件事可不是組織上說了算的,要看你所處的環(huán)境,還有你自己的判斷。如果強行做和所處環(huán)境完全相悖的決定,那就是讓你暴露。”
賀遠沉吟道:“我原本是覺得可以去成都的,首先余鳴海很看重我,而曹彥似乎更信任一個代號獵鷹的,而且余鳴海要帶走的幾個人,都和我相處融洽,留下來,那些同事恰恰是最不融洽的幾個?!?/p>
“但是今天上午這件事,我有點猶豫了。”
于是賀遠把遠房堂姑賀紅鸞這件事說了一遍。
“她想讓我參與進他們的生意之中,軍統(tǒng)是有紀律的,徐業(yè)道或許有辦法鉆空子,但我這個級別就不大可能規(guī)避,而且我也根本不懂經(jīng)商?!?/p>
“賀紅鸞和我基本上沒有親情羈絆,她只不過是想利用我。我擔心如果我做的事情讓她不滿意,她會毫不猶豫放棄我,加上軍統(tǒng)的紀律,我不用暴露就會被淘汰。”
馬靜雯聽了,皺眉沉思起來。
正在這時,忽然一陣低微但嘈雜的聲音傳來。
“在哪兒呢?”
“應該就是前邊?!?/p>
“這里。。。。。。?”
“對,就是這一片,我親眼看到的?!?/p>
聲音就在兩人身后不遠,比較茂密的樹叢中。
賀遠連忙找了片密實的灌木,把馬靜雯擋在身后,拔出手槍,伏低身子觀察。
片刻,只見那片樹叢中鉆出幾個人來,鬼鬼祟祟,都是工人帽,手臂上帶著糾察隊的袖箍。
賀遠松了口氣,這糾察隊要是國軍中的,那是權力很大的憲兵,要是這公園中的,那就屬于前世的保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