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文海斜眼看著桌面,似乎在深思熟慮,然后說道,“現(xiàn)在我手頭有幾個證人,有涉及少將案件的證人,也有涉及姜粱逮捕案的證人。不過,后者都是我們中統(tǒng)局稽查處的,因為執(zhí)行逮捕行動的也是我們。”
聽到楊文海的話,賀遠(yuǎn)感到有些不尋常。證人遇到這種情況,不去警察局報案,為何會去找中統(tǒng)?
于是他問道:“方便的話我們能不能見見證人,找找其他有幫助的線索?”
楊文海心中不滿逐漸上升,心想你們想審問犯人沒問題,但是像心中這樣當(dāng)著陳長官的面這樣說,就是覺得我們審訊的不詳細(xì)唄,自己想上位,卻偏要拉著老子現(xiàn)眼。
想歸想,嘴上只能說:“審案審案,案子自然是要審的,賀科長睡吧什么時候想來審,我們舉雙手歡迎。“
轉(zhuǎn)頭對盛懷仁道,“盛局長,你們局里有專門的審訊室,就請你和賀科長有時間一起會審,隨時可以去我那里提人。”
盛懷仁看出他心懷不滿,點了點頭,沒有說話。
賀遠(yuǎn)何嘗看不出來,心想這位楊處長也未免太過小肚雞腸了吧。這點小事也要斤斤計較。真不知道陳立夫這么大的人物,為什么要驕縱手下這么過份的排外。
其實陳立夫當(dāng)然看得出楊文海的毛病,不過并不以為然,他覺得能力第一,而且部下狂傲些,自己卻完全放手,既能鼓勵手下,又能激勵那些還沒有功成名就的年輕人更加上進。
“那么就明天上午吧,我去警察局找您,沒問題吧盛局長?”
“沒問題!我等你。”盛懷仁伸手,遙遙做個擊掌的動作。
陳立夫見他們說的差不多了,就轉(zhuǎn)向另一側(cè),對一個看似三十出頭的男人說道:“徐處長,你到警備司令部行動處的時間也不短了。我希望你能把你拿手的本事早日顯露出來,不要辜負(fù)我對你期望?!?/p>
這位年輕人名叫徐靖宇,剛剛調(diào)到警備司令部的行動處。
他是陳立夫故交的遺腹子,陳立夫看在逝去老友的面子上,對他很是照顧。
而徐靖宇本人也確實有點本事,做事穩(wěn)重城府深。
他淡然回答道:“長官請您放心,我一定竭盡所能偵緝此案,一有新的發(fā)現(xiàn)會馬上向您匯報?!?/p>
徐靖宇的面色白凈,戴著一副金絲眼鏡,身材瘦高,說話平和,散發(fā)著一股書生氣。完全無法看出他是從惡魔般的警備司令部行動處出來的處長。
會議結(jié)束后,陳立夫先行離開。眾人也陸續(xù)離開會場。
剛出警備司令部大門,只見盛懷仁已經(jīng)在門口迎候?!百R科長,今天多虧了你呀,要不是你,老哥我今天就慘了?!?/p>
賀遠(yuǎn)回答道:“哪里的話,明天審訊,我正好向盛局長學(xué)點東西?!?/p>
盛懷仁道,“中午11點吧,上午我去趟中統(tǒng)提人。”
第二天賀遠(yuǎn)趕到警察局和盛懷仁一起再審證人,審了一氣卻什么線索都沒有。
所謂證人看到的都是些不確定的事情,對案情完全沒有幫助。
只是有槍聲這一點,可以肯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