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特爾依舊伸出手臂阻擋,“元帥說有人想要見代國公主,不管是任何人都要攔下,一切的事情等他回來再說。”
“如果本公主偏要闖進(jìn)去呢?”
“那卑職們只好拼命阻攔?!?/p>
“你……”耶律質(zhì)古老早就聽說自家二哥甚是寵愛被俘虜?shù)拇鷩?,她跟外祖母都不相信。今日她剛好來元帥府陪外祖母說話,便想見見這代國公主,沒想到連門都進(jìn)不去。
巴特爾武功高強(qiáng),若是硬碰硬,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,只好放棄硬闖進(jìn)去的決定?!岸缯媸潜慌藳_昏了頭腦,現(xiàn)在連外祖母的話也不聽了?!?/p>
“實(shí)在是元帥吩咐,還請公主恕罪?!?/p>
耶律質(zhì)古瞪了他一眼,氣鼓鼓地走了。
李清婉站在窗邊將外面發(fā)生的事情都看在眼里,也許她想要逃離耶律烈,這位公主和她口中的外祖母會成為她的助力。
當(dāng)夜,契丹王廷燈火通明,昊陽宮更是歌舞昇平,管樂之聲不絕如縷。
今日是耶律烈的接風(fēng)宴,若他僅僅是一個王子,必然不會這般隆重。耶律烈同時還擔(dān)任著天下兵馬大元帥、南院大王的職務(wù),權(quán)傾朝野。也是下一任可汗呼聲最高的人。
不知道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要巴結(jié)他,皇親國戚以及主要官員和官眷都參加了此次宴席,觥籌交錯間都是對耶律烈的溢美之詞。
目睹著群臣在耶律烈面前競相諂笑,卻將他這位可汗置於一旁,耶律亮憋悶地端起桌上的酒杯,仰頭之間,烈酒滑入喉間,辛辣苦澀。
從旁服侍的侍女趕忙將酒杯斟滿。
坐在耶律亮身側(cè)的是可敦朵古麗。此刻,她嘴角輕輕上揚(yáng),勾勒出一抹不經(jīng)意的弧度。
“這些臣子真會見風(fēng)使舵,照這個架勢都不知道這天下是誰的了。”
耶律亮冷冷地看她一眼,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案上。
朵古麗繼續(xù)煽風(fēng)點(diǎn)火,“阿烈也真是,以為立了戰(zhàn)功,就可以囂張跋扈、目中無人了。他明知道阿爾怒是您的人,今日竟然把他給綁了,這分明就是打您的臉?!?/p>
今日耶律烈還朝,阿爾怒身為內(nèi)侍總管讓耶律烈等瘟疫事件查明之后再入朝,沒想到耶律烈直接把人綁了,關(guān)押在北樞密院,這是一點(diǎn)兒都沒有把耶律亮放在眼里。
耶律亮一聲不吭,拿起酒杯喝悶酒,朵古麗看了他一眼,眼中的不滿一閃而過。
耶律亮真是越來越窩囊了,在自己的兒子面前大氣都不敢出一聲,想指望著他廢掉耶律烈,扶持她的兒子登上可汗之位是不可能了。
當(dāng)然,她也從來沒有指望過耶律亮這個窩囊廢,朵古麗這樣想著四處張望。
耶律齊又不知道跑哪兒玩兒去了,將近二十歲的人了,還是小孩脾性,什么時候才能知道跟耶律烈爭一爭。
他怎么就想不明白,等登上可汗之位,想怎么玩兒怎么玩兒。
酒宴正酣,君臣都有一些醉意。
草原上的男子本就想說什么說什么,更何況喝了酒,更是快意恣肆,口不擇言。
“可汗,臣聽聞元帥此次南征俘獲了代國的皇帝和親眷,何不讓臣等開開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