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拖進(jìn)了面包車,朝著郊區(qū)去了。
幾天后,當(dāng)蘇清禾在研究所的花園里整理實驗筆記時,一個身影出現(xiàn)在小徑的盡頭,是顧宴辭。
他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。
曾經(jīng)挺拔的身形微微佝僂,昂貴的西裝穿在身上也顯得空蕩而頹喪。
英俊的臉上毫無血色,眼窩深陷,布滿了紅血絲,嘴唇干裂起皮。
蘇清禾感受到了那道灼熱而沉重的視線,眉頭立刻厭惡地蹙起,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,眼神充滿了冰冷的警惕和排斥,如同在看什么骯臟的東西。
她的反應(yīng)像一盆冰水,澆滅了顧宴辭心中最后一絲微弱的幻想。
他抬起腳一步步走向她,每一步仿佛踩在刀尖上。
“別過來!”
蘇清禾厲聲喝道,聲音冰冷而尖銳,帶著不容置疑的抗拒。
顧宴辭的腳步猛地頓住,他張了張嘴,干澀的喉嚨終于擠出了破碎的聲音。
“清禾,對不起?!?/p>
“我對不起你,對不起小澤,對不起……”
“你可以聽我解釋嗎?小澤的骨灰真的不是我允許的,我不知道他們會倒進(jìn)……你被帶去橋洞,是我沒有保護(hù)好你……”
他的聲音哽咽得幾乎無法繼續(xù),巨大的悲痛讓他彎下了腰,雙手痛苦地捂住了臉,肩膀劇烈地聳動著。
可蘇清禾面對他的痛苦,卻異常的平靜。
“顧先生,我不知道你是誰,也不想知道你口中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具體是什么。我只知道,聽到你的聲音,看到你的樣子,都讓我感到非常不舒服。”
她頓了頓,眼神冷得像冰。
“曾經(jīng)的蘇清禾選擇了忘記,這就是她的答案,也是我的答案。”
“請你離開,永遠(yuǎn)不要再出現(xiàn)在我面前,你的懺悔,留著死后在地獄說吧?!?/p>
說完,她不再看顧宴辭一眼,決絕地轉(zhuǎn)身,快步朝著研究所明亮的大樓走去。
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,徒勞地抓了一團(tuán)空氣。
看著那個毫不猶豫離他而去的背影,聽著那冰冷絕情的話語,最后一絲支撐他的力氣也被徹底抽空。
他這樣的人,只配下地獄。
而他的清禾,終于掙脫了他親手編織的牢籠,走向了陽光。
江敘白始終守護(hù)在蘇清禾身邊。
他看到了顧宴辭崩潰的懺悔,也看到了蘇清禾決絕的轉(zhuǎn)身。
他明白,那個男人帶來的風(fēng)暴暫時過去了,但蘇清禾心底被掩蓋住的傷痕,需要更長的時間和更多的溫暖去撫平。
他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她的過去,只是用潤物細(xì)無聲的關(guān)懷,為她撐起一片晴朗的天空。
他陪她熬過實驗的關(guān)鍵階段,在她疲憊時遞上一杯溫?zé)岬目Х取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