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甫正回到車廂中,收斂笑容,關上車門,車輦駛離戶部衙門。
他無須多說什么,只需幾個小動作,一個笑容,一聲呼喚,便可以向西京的所有勢力表明態(tài)度。
作為世家子弟,他既要為世家爭取最大利益,同樣也要為自己爭取利益。
他資歷淺,首輔這個位子爭不過前首輔嚴羨之,想要坐穩(wěn)首輔,他便必須另辟蹊徑。
造物小五到來前,嚴羨之拋下首輔這個位子,張甫正頂缸,做了首輔,背上這口黑鍋。
如今,十三世家老祖重創(chuàng)造物小五,雙方相互鉗制,嚴羨之想拿回首輔這個寶座,但張甫正付出這么多,豈會給他這個機會?
過了不久,恭天府上至府丞,治中,下至訓導、檢校,統(tǒng)統(tǒng)都被抓了起來,罪名是貪贓枉法,交由東廠和大理寺審問。府尹夏九歌引咎遞上辭呈,告老還鄉(xiāng)。
一時間,朝野震動,一片嘩然。
孩秀才入京的
監(jiān)守自盜
“司徒溫也在西京?”陳實驚訝。
過了不久,司徒溫渾身灰塵,匆匆來到茶館,詫異的看了一眼守在門外的黑鍋,快步來到陳實面前坐下,將面前茶杯里的茶水一飲而盡,笑道:“教頭有何要事?”
陳實疑惑道:“天工為何在西京?”
司徒溫笑道:“我魯班門的弟子遍布天下,工部當中五成做事的小吏,是我魯班門的門人。我們修為雖然不高,但是建造城樓城防,煉制寶物,也須得用到我們這些苦哈哈。最近西京生意多,需要我來督造?!?/p>
陳實將獨縣尋找鐘馗的事情說了一遍,司徒溫笑道:“我魯班門的弟子眾多,獨縣也有不少,這些年獨縣城鄉(xiāng)蓋房子,喪葬,遷墳,搭橋,修路,都需要用到我魯班門。不過說到尋人,當然還是紅山堂符師會在行。”
“紅山堂?”
陳實驚愕不已,失聲道,“紅山堂何時開到西京來了?”
司徒溫道:“年前就在西京建立分會了。西京城雖然沒有邪祟,但是西京郊外邪祟又多又猛,官府屢屢派兵清剿邪祟,但收效不大,因此靠這個吃飯的符師很多。于是玉堂主便在年前過來,成立了符師會的分會?!?/p>
他解釋一番,紅山堂符師會并沒有入京,而是在西京外的縣和鄉(xiāng)村活動,供奉媽祖,免得官府干預。
西京有不少本事非凡的符師,在六部的衙門清吏司做沒有官職的小吏,因為朝廷給的俸祿太少,任職之余,便做符師,去鄉(xiāng)間賣符,斬邪除祟,賺點錢度日。
因此紅山堂符師會在西京比在拱州還要紅火。
符師會本身就是符師互助會,交流符法道法,相互幫助,這些小吏大部分并非世家出身,爬不上去,也沒有上乘功法,修為也上不去,加入符師會反倒可以學到不錯的功法。
司徒溫道:“此事交給諸葛劍,不出三日,肯定能尋到那個鐘馗?!?/p>
“諸葛劍也在西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