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與陳實并肩而行,這時,背后傳來一個柔柔怯怯的聲音。
「老向,我找回兒子了?!?/p>
向云飛身軀大震,不由停下腳步,僵在原地。
那個聲音在他身后道:「老向,我找回天雨了。你回頭看看。」
向云飛轉(zhuǎn)過身,淚眼朦朧的看去。
他的摯愛沙秋桐,牽著兒子向天雨的手,站在干陽街上。沙秋桐像是三十年前那般,紅顏依舊。
向天雨也仿佛沒有長大,還是孩提時的模樣?!傅一丶伊?。」
那孩童怯生生道,」我在陰間迷路了,這些年一直在想你和娘」
向云飛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滑落下來,向他們娘倆踉蹌走過去,一手抱著沙婆婆,一手抱著向天雨,悲從中來,嚎啕大哭。
陳實望著這一幕,時光仿佛斷續(xù)了三十年,這一家人經(jīng)歷了生死別離,又再度團聚。
他知道,這種團聚只是暫時的。
沙婆婆和向大人,再也不可能回到三十年前了。
翰林院,張悠在翰林院中做編修,是七品官,比陳實稍低。
這日,他迎來一位客人。
張悠聽聞此人前來拜訪,急忙匆匆迎迓。
來人是個容貌俊朗的年輕人,與他差不多年歲,二十許歲的模樣,衣著簡樸,身著黃衣,沒有刺繡,沒有紋飾,衣襟也是同樣的顏色,頭頂也沒有戴金冠,只是用綢帶挽住頭發(fā)。
「張悠,不必多禮。我聽聞你在此地為官,前來見一見你和公子?!?/p>
黃衣青年道,「我剛到西京,便聽聞公子已故,令我不禁惋惜?!?/p>
張悠躬身道:「公子的確已經(jīng)身故,無咎兄,我?guī)闳ニ麎炃凹赖?。?/p>
黃衣青年輕輕點頭:「有勞。」
張悠在前面引路,道:「無咎兄,你難得出山一趟,是什么原因讓你走出絕望坡?你此來,肯定不是單純?yōu)榱丝赐液凸印!?/p>
黃衣青年道:「西京陰間那件寶物已經(jīng)成熟,正值出世之際,因此我前來收取。」
他們來到公子墳前,黃衣青年上香撒酒祭奠,幽幽道:「公子死于何人之手?」
「新科狀元,陳實?!?/p>
黃衣青年聞言,驚訝道:「十一年前的孩秀才陳實?他沒有了先天道胎,怎么又復(fù)生了,還能殺死公子?他的實力,比你如何?」
張悠道:「只強不弱?!?/p>
黃衣青年思索片刻,道:「我該見一見他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