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他報仇?!标悓嵉馈?/p>
赫連政定睛看去,卻是三眼火銃的火槍頭。
他有些困惑,看到火槍上的血跡,突然想起被自己兩錘敲得腦漿崩流的莊稼漢,心中凜然,道:“閣下莫非要替那個莊稼漢報仇?小兄弟,那只是一個大字不識兩個的鄉(xiāng)下人,你又何必冒險來殺我?他與你是親戚?朋友?還是對你有恩?”
陳實搖頭:“不是親戚,也并非朋友,沒有恩情。只是見過?!?/p>
赫連政放下心來,笑道:“既然是路人,那么你我又何必鬧僵?江湖路遠(yuǎn),將來說不定還會再見面。不如這樣。”
他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,約莫有十兩,后退一步,抬頭盯著陳實,慢慢的把銀子放在地上。
赫連政面色肅然,道:“這錠銀子便請小兄弟拿回去,交給那莊稼漢的妻小,算作我的補(bǔ)償。一條人命,十兩銀子。在鄉(xiāng)下,不少了?!?/p>
他轉(zhuǎn)身向前走去,不過十多步,又停下腳步,回頭看去,陳實依舊跟著他,地上的那錠銀子還在那里。
赫連政不禁動怒,冷笑道:“小兄弟,你不要以為我怕了你。你只不過是個力氣大一點(diǎn)的小鬼罷了,本事比我差得遠(yuǎn)了。我要?dú)⒛?,易如反掌!?/p>
陳實不為所動,道:“我一直跟著你,你總有放松的時候,你哪怕打個盹,我都可以趁機(jī)殺掉你?!?/p>
赫連政打個冷戰(zhàn),繼續(xù)向前走,陳實也向前走,赫連政停下,陳實也停下。
“這小子陰魂不散,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時候?”
赫連政忍住怒氣,心中暗暗盤算。
以陳實的速度,他顯然追不上,因此只能等陳實攻來的一瞬,用劍氣將之?dāng)貧ⅲ?/p>
不過陳實只是跟著他,一直沒有動手,顯然是在等他放松戒備的時候。
這段時間,赫連政一直維系神龕神胎,自身真氣也在不斷消耗,長此以往下去,只怕真有勞累的時候。
“這小東西等待的,恐怕便是那時!”
走了不知多久,赫連政中午一口飯也沒吃,此時饑腸轆轆,回頭只見陳實還跟在身后,不由磨牙。
“這小子若是再跟著我的話,天就要黑了!”
他咬緊牙關(guān),繼續(xù)前行,抬頭看去,只見天空漸漸泛紅,太陽也逐漸變得細(xì)長。
天色終于昏暗下來。
月光冷冷清清,灑落人間,山林中傳來奇怪的聲音,似鬼在哭。
這時,一顆顆巨大的人頭緩緩地從樹林中升起,一邊往上升,一邊吸收月華,一邊充氣般膨脹起來。
人頭有老有少,有男有女,有的頭發(fā)稀疏三兩根,有的扎著總角,有的媚眼如絲,有的豪爽干練,它們都面帶奇怪的笑容,轉(zhuǎn)動眼珠,盯著路上行走的兩人。
“嘿嘿?!彼鼈冃Φ?,晃晃悠悠的向兩人飄來。
赫連政頭皮發(fā)麻,這是最常見的一種邪,名叫飄顱,每當(dāng)夜晚,,夠厚道吧?求月票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