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太懂,為什么這種糟糕的事永遠發(fā)生在他身邊。
是永遠也不想讓他走出來嗎?本來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,本來都應該有美好的未來,可老天爺偏要從中作梗,讓他們反反復復感受著失去親人的痛苦,長此以往,有些人已經(jīng)死了,有些人,也已經(jīng)死了。
精神被折磨的遍體鱗傷,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死去。
宋嶙彈了下煙灰,吐出一口煙圈。
他在想,他們這一生,是不是風暴永遠不會褪去,永遠還會重來。
安靜了不到兩秒,他煩躁地抓了把頭發(fā),明明不想想這些的,結果一靜下心來就往這方面扯。
他控制不住。
怎么辦?不知道。
他被折騰的已經(jīng)失去力氣和這種糟糕的生活對峙了,現(xiàn)在唯一還算明確的目標,就是先把祁緣從這片荒蕪之地拉出來。
一根煙吸完,宋嶙沒著急走,而是在外面散了散味道才回去。
祁緣此時正巧剛從浴室出來,她那陣出了一身汗,頭發(fā)都打縷了,干脆洗了個頭。
宋嶙撩起一縷,半干的狀態(tài)。
“你怎么不吹一下?頭發(fā)沒干就睡覺容易變成傻子。
”“……”他好像很喜歡嚇唬人。
“我晾一下就好了。
”她從他身邊走過,他手心的頭發(fā)被抽走。
她原本是想吹的,結果找了半天吹風機都沒找到,想著再折騰一會兒天都亮了,于是簡單擦了擦就出來了。
“晾哪有吹快啊?你等著,我……”“宋嶙,”祁緣拉住他,打了個哈欠:“你去睡覺吧,我也有點兒困了,都快睜不開眼睛了。
”她的語氣很是疲倦,聽上去不像是假的。
宋嶙抿著唇,這次沒強迫她:“行吧,那你要是有事記得叫我啊,我就在隔壁。
”“好。
”祁緣轉身進了臥室,順手把門帶上了。
她握著門把手,沒有關燈,沒有睡覺,就那么倚在門邊站著。
她想外公外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