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卡的守衛(wèi)隊長躺在行軍床上已經有段時間,聽著窗外的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,輾轉難眠。
總覺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記不起來,越想越煩躁,最后直挺挺的坐起來發(fā)呆。
“隊長,你怎么了?”旁邊的兵蛋子小聲的問道。
軍營里不允許大聲喧嘩,尤其是入夜,更是規(guī)矩很多。
“啊?你說什么?”隊長心不在焉,沒有聽清楚。
“你是忘了什么事嗎?”兵蛋子只好重復道。
戰(zhàn)爭打到現在,達納坦已無兵源可用,聯盟的兵源也接近枯竭,青壯年少得可憐,十三四歲加入軍隊的比比皆是。
“是啊,怎么都想不起來……”隊長使勁撓撓頭,從禿頂上擼下幾根頭發(fā),撥粘著又發(fā)起呆。
“是下午的事情嗎?”兵蛋子幫著胡猜道:“還是傍晚食堂那娘兒們給你少打了飯,你說要告她去?還是……”
“慕……慕容……”隊長喃喃道:“慕容……”
“慕容……欣,是慕容欣?!蹦昙o小就是好,兵蛋子很快就想起來,但立馬吃驚道:“難道你沒把話帶到?”
守衛(wèi)隊長立馬跳起來,抓起衣服就向門外跑去……
秋天的天像孩子臉,說變就變。
剛才還是秋意綿綿,涼爽的風、靜寂的夜,轉眼就潮氣升騰,雨絲連成了線……
水十飲站在烏三的身前,憐憫的看著他在地上蠕動:“你看你,就這么想不開嗎?”
“這真不是我的意思,也肯定不是我們老大的意思!其中必有誤會!”烏三把對水十飲的稱呼由你變成了您:
“您先別殺我,我已經聯系過老大,他很快就會趕到,您就再等等吧?!?/p>
他用僅有的一只手臂,使勁的向前爬,但已經被打斷的腿成為他的累贅,阻止他身體的離開。
臨時用來見面的山莊血腥一片,到處是血霧落下形成的紅色人影。
屋外的那些血影被雨水沖刷,形成一條血紅的水流,最后匯集成一片,向莊外流去……
“還想拖延我時間?等到你們占領了封壇鎮(zhèn),挾持了盟主才敢來嗎?!”
水十飲壓不住心頭的怒火,把烏三僅剩的手臂也踩成肉泥:
“你死了你們老大也不會來,敢算計到我頭上,你們黑市也算走到了盡頭!”
水十飲還不算太著急,畢竟出來時在關卡已經交代了,只要那個守衛(wèi)隊長把話帶到,至少楚婉婷的安全是可以得到保障。
“我……確實不知道,雖然我……也是黑市的……管理者,但很……多事情也是……不知道。”
烏三疼的死去活來,但求生的欲望讓他堅持著不進入昏迷。
“既然這樣,你就別硬撐了。我向你保證,你的同伴會一個不少的下去陪你。”
水十飲不想再浪費時間,朱天琪、任毅和枯木都不在這里,沒有誠意的談判背后必然隱藏著更大的陷阱。
權利確實令人瘋狂,楚婉婷自從當上聯盟盟主,危險就沒有離開過,隨時隨地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ansha。
即便做了最安全的防范措施,但也百密一疏。就像這次,完全沒理由的出現巨大的危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