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此起彼伏的叫價聲中,遲淺沉著起身,做了一個“點(diǎn)天燈”的動作。
最后,那只全球限量三只的手表被遲淺以高于市場價十倍的價格拿下。
拍賣會結(jié)束后,她拿著那只手表,懷著些許的忐忑,走到林曜面前。
“阿曜,主持人說,這只綠寶石手表,寓意著釋懷與希望?!?/p>
“我把它送給你,讓我們一起釋懷過去,重新開始,好不好?”
她的眸光晶亮,閃爍著星星點(diǎn)點(diǎn)的希望,熱切地望著他。
林曜在那光亮中看見自己的倒影,仿佛自己是她眼中唯一閃亮的星辰。
心跳暫停了一瞬,林曜別過頭去,迅速地眨了兩下眼睛。
他知道,如果是過去的自己,看到遲淺這樣的動作,一定會感動地與她親吻擁抱,忘記一切傷心。
但如今,那些傷痛已經(jīng)漫入骨髓,讓他杯弓蛇影,不敢再有絲毫的晃動。
林曜深呼吸一口氣,恢復(fù)到一開始的冷靜。
“遲小姐,”他十分疏離地稱呼她:“你誤會了,我并不喜歡這只手表,過去的苦痛都是生活賦予我的經(jīng)驗(yàn),我沒什么需要釋懷的,我過的很好。”
“倒是遲小姐你,才應(yīng)該看清自己的內(nèi)心?!?/p>
“不是失去的才是最重要的,好好想清楚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么,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?!?/p>
說罷,林曜頭也不回地離開,偌大的會場,只留下遲淺一個人。
腦海中反復(fù)回想著阿曜的那句“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么?”
遲淺想說“我在意的是你,阿曜”,可是,似乎已經(jīng)太遲了
18
遲淺的旅游簽證很快就要到期了,她沒能再見到林曜的面。
回國的前一日,她跑到林家的莊園,希望他能夠再見自己一面。
雷雨夾雜著大風(fēng)而來,林曜站在窗前,看著漆黑夜里的大雨。
林舒遞了一杯紅酒給他,他灌了一大口,又一道閃電落下,照亮了半片夜空。
他心臟緊了緊:“她還沒走嗎?”
林舒搖頭:”沒有,她一直說要再見你一面,怎么說也不管用。”
林曜勾了勾唇,覺得有些諷刺。
幾個月前,也是這樣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夜,為了讓他同意將保研名額讓給江凌,將他關(guān)在門外淋雨。
如今,一切都顛倒了。
“你說,曾經(jīng)觸手可及的人,現(xiàn)在離開了,才開始后悔,開始珍惜?!?/p>
“這究竟是因?yàn)閻?,還是因?yàn)椴桓市??”林曜喃喃道,不知道是在問自己,還是問林舒。
林舒嘲諷一笑:“無論是為什么,都是她自作自受!”
林曜閉上眼眸,朝林舒揮了揮手,“把她趕走吧,我不會見她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