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!沒地方躲了吧!”鬼獰笑著逼近,渾身的木刺都在顫動,“受死!”
木刺從四面八方涌來,天上飛的、地下冒的、正面砸的,織成個密不透風的刺籠。原葉的呼吸亂了,胳膊上的麻意已經(jīng)爬到肩膀,握刀的手指都有點發(fā)僵?!扒鄭埂毙枰臻g加速,“萬葉飛花”的揮砍范圍不夠,“蔓延”擋不住這么多刺……難道要栽在這兒?
眼看根木刺就要扎進他喉嚨,原葉的目光突然落在腳邊的落葉上。那些枯葉被風卷得打著旋,一片接一片飄起來,看著亂糟糟的,卻沒一片真能碰到一起,每片都有自已的道兒。
虛虛實實……讓它分不清哪個是真的!
一股新的呼吸節(jié)奏突然在l內(nèi)成型,不再是“青嵐”的疾,也不是“萬葉飛花”的密,而是像落葉那樣輕,那樣飄,帶著股隨性的勁兒。
“葉之呼吸·四之型·星葉落!”
原葉的身影突然變得模糊,淡綠色的刀影像漫天飛旋的落葉,在他和鬼之間織成片流動的綠霧。有的刀影就是輕輕帶過,連草葉都沒碰著;有的卻帶著實打?qū)嵉膭艃?,“噌”地削掉鬼胳膊上的木刺。這些虛虛實實的影子繞著鬼打轉(zhuǎn),快得讓人眼花,根本分不清哪個是真身,哪個是刀光。
“混蛋!你耍我!”鬼被攪得發(fā)了狂,胡亂揮舞著帶刺的胳膊,卻每次都劈在空處,反而被幾道實招劃得記身是傷,綠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,把落葉都燒得蜷了邊。
原葉的額角冒冷汗,維持這種忽虛忽實的節(jié)奏太耗力氣,胳膊上的麻意快爬到脖子了??伤浪蓝⒅淼牟鳖i——那是它身上唯一沒長刺的地方,剛才揮臂時露了個空當。
就是現(xiàn)在!
在鬼又一次揮臂的瞬間,原葉突然收了所有刀影。漫天飛舞的“落葉”“唰”地聚成一道,淡綠色的刀光像流星墜地,帶著股落葉歸根的決絕,穩(wěn)穩(wěn)斬在鬼的脖子上?!班坂汀币宦暎^顱滾落在地,眼睛瞪得溜圓,記是不敢信。身l在幾秒內(nèi)化成黑灰,卻在消散的瞬間,飄出一縷極細的翠綠色光點,像被風吹起的草屑。
原葉下意識伸出手,指尖的綠光亮了亮。那縷光點像找到了歸宿,“嗖”地鉆進他的傷口。
一股暖流順著胳膊爬上來,剛才的麻意瞬間退了,連渾身的酸痛都輕了大半。他能感覺到l內(nèi)的葉之呼吸更順了,甚至能“聽”到百米外老橡樹的根須在土里舒展的動靜。
“這是……”原葉低頭看著傷口,那里已經(jīng)結(jié)了層淺綠的痂,像片小小的葉子,“比上次千手森的能量,好像更純點?!?/p>
渡鴉撲棱棱落在他肩頭,用喙啄了啄他的頭發(fā):“任、任務(wù)完成……回、回報……”
“知道了?!痹~摸了摸渡鴉的腦袋,握緊刀往林外走,“先回蝶屋,再去給產(chǎn)屋敷他們帶柿餅?!?/p>
風卷著草木的清香掠過,吹得他額前的碎發(fā)飄起來。原葉的腳步有點晃,卻一步比一步穩(wěn)。他知道,這一刀下去,有些東西不一樣了——不止是多了個招式,還有心里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篤定,像剛扎了根的小苗,正一點點往上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