蝶屋的庭院總是飄著淡淡的藥香,混合著廊下晾曬的草藥氣息,清苦中帶著一絲安定。原葉坐在回廊下,手里捧著一本線裝的草藥圖譜,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書頁上“甘草”的插畫——這已經是他來蝶屋的第三個月了。
剛來時他幾乎是被擔架抬進來的,力竭加上驚嚇過度,昏睡了整整兩天。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鈴屋綾端著藥碗坐在床邊,發(fā)間別著一朵新鮮的鈴蘭,笑得眉眼彎彎:“醒啦?快來嘗嘗我的獨家醒神湯,保證你喝了能立刻爬起來給我的花澆水?!?/p>
結果那碗湯苦得他差點把舌頭吐出來,倒是真的瞬間清醒了。
蝶屋比他想象中要熱鬧。雖然沒有蝴蝶姐妹,但這里的醫(yī)護人員個個手腳麻利,穿著統一的制服在庭院里穿梭,偶爾會停下來跟他打個招呼。鈴屋綾說這里是鬼殺隊的后方醫(yī)院,專門負責治療受傷的隊員,而他的任務,除了學習基礎的呼吸法,就是跟著蝶屋的醫(yī)師們打雜,順便……照顧花柱大人那些寶貝得不得了的鈴蘭。
“原葉,呼吸節(jié)奏又亂了!”
午后的訓練場上,一個洪亮的聲音打斷了原葉的冥想。他睜開眼,只見紅發(fā)少年雙手叉腰站在他面前,額頭上的疤痕在陽光下格外顯眼,正是比他大一歲的煉獄杏壽郎。
原葉連忙爬起來,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:“抱歉啊杏壽郎,剛才走神了?!?/p>
他來蝶屋后沒多久就見到了杏壽郎。那天少年背著一個巨大的木箱沖進蝶屋,嚷嚷著“花柱大人!我母親的藥快用完了!”,嗓門大得差點震碎回廊的木窗。當原葉看清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和標志性的黃紅相間發(fā)色時,心臟差點從嗓子眼里跳出來——是煉獄杏壽郎!未來的炎柱!那個永遠燃燒著熱情的男人!
他表面上強裝鎮(zhèn)定,內心已經開始瘋狂刷屏:“是炎柱!活的炎柱!他現在還沒戴羽織!他的頭發(fā)比漫畫里還亮!”
而杏壽郎對他的態(tài)度,則在他用能力穩(wěn)定住煉獄夫人的病情后發(fā)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。
煉獄夫人的病由來已久,時??妊杳?,連蝶屋的醫(yī)師都束手無策。原葉的恢復能力雖然弱,但勝在溫和,不會對病人造成負擔。他每天用指尖的綠光輕撫夫人的后背,引導植物能量修復她受損的肺部,雖然不能根治,卻能讓她不再咳血,甚至能偶爾下床走動。
那天杏壽郎來看望母親,正好撞見母親坐在廊下喝著藥,臉上帶著難得的紅暈。少年愣在原地,隨即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原葉面前,眼眶通紅:“原葉!謝謝你!以后你就是我煉獄杏壽郎的兄弟了!”當時可把原葉嚇得夠嗆,忙不迭的將大哥攙扶起來。
于是,兩個差一歲的少年就這么莫名其妙地結為了兄弟。杏壽郎每天都會來蝶屋,一邊照顧母親,一邊監(jiān)督原葉練習呼吸法——雖然他自已也還在學習階段,但那股認真勁兒,已經頗有幾分未來炎柱的風范了。
“呼吸法是基礎中的基礎!”杏壽郎擺出標準的起勢姿勢,渾身散發(fā)著灼熱的氣息,“就算你的能力特殊,也必須掌握!來,跟著我讓!吸氣要深!想象空氣像火焰一樣流遍全身!”
原葉跟著他的動作吸氣、呼氣,努力感受著所謂的“氣”在l內流動。呼吸法比他想象中難多了,每次練習不到十分鐘就會頭暈眼花,但他不敢懈怠。鈴屋綾說他的植物能力如果能配合呼吸法使用,或許能發(fā)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“對!就是這樣!”杏壽郎拍了拍他的肩膀,力道大得差點把他拍散架,“再加把勁!等你學會了基礎呼吸,我就教你幾招我父親教我的劍術!”
原葉揉著被拍疼的后背,哭笑不得:“還是先等我把呼吸法練明白吧。”
除了練習呼吸法,原葉大部分時間都泡在蝶屋的藥房里。醫(yī)師們發(fā)現他對植物的敏感度遠超常人,能輕易分辨出草藥的細微差別,便開始教他辨認藥材、調配藥方。
“這是薄荷,性涼,能清熱解表?!崩厢t(yī)師指著攤開的草藥,耐心講解,“那個是當歸,補血活血,你看它的斷面……”
原葉聽得格外認真。他的能力本就與生命能量相關,學習醫(yī)學讓他對“恢復”有了更深的理解。有時他會試著用綠光包裹藥材,發(fā)現這樣能讓草藥的藥性更加穩(wěn)定——這讓老醫(yī)師嘖嘖稱奇,直呼“花柱大人撿到寶了”。
這天傍晚,原葉正在藥房里晾曬剛采來的金銀花,忽然聽到外面?zhèn)鱽硇訅劾傻拇笊らT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