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宴之上,滿堂鴉雀無聲,謝燕行仿若無事,照常給宋顏歡夾菜。
謝老爺子擲筷拍案:“燕行!你非要留著這北疆妖女不成?如今滿朝文武都在彈劾你私通敵國!”
席上諸位女眷紛紛望向宋顏歡,七姨娘掏帕子抹淚,三嬸兒眼神怨懟。
更有個小孩子哭著大罵:“妖女!快滾出我家!別害我家!”
“夠了!”謝燕行起身,冷冽目光掃過一眾人,語氣冷硬,帶著肅殺之意:“她不是妖女,是我謝燕行此生唯一的妻?!?/p>
一眾人噤若寒蟬,哭喊的孩童被捂住了嘴。
“隨我來去書房!”謝老爺子拂袖而起。
“等會聽風(fēng)會給你送八寶樓的的冰酪?!敝x燕行并沒有馬上起身,而是揉了揉她的頭發(fā),溫聲安撫:“今晚宿在老宅,明日便帶你回家?!?/p>
“嗯?!?/p>
宋顏歡沒有跟謝家人多待,用完晚膳后,就去了湯池沐浴。
霧氣氤氳間,那張明艷迤邐的臉被洇得朦朧似畫。
宋顏歡細(xì)眉微擰,想著剛才的事。
雖然她沒怎么關(guān)注,朝堂的事,也知道北疆如今和大雍局勢緊張。
要變天了。
她現(xiàn)在的身份,的確是個麻煩事……
想著想著,又想到了她和謝燕行。
他見她第一面,就將她擄上馬,要和她成親,該不會是像陸棠棠說的畫本子一樣,把她某個女子的替身。
等那位女子歸來,她這個替身就要落得個剜心摘肝的下場。
思緒越攪越亂,她忽而躍出水面,玉肌覆著水珠,隨手扯過蟬翼輕紗披在肩頭。
濕發(fā)垂落腰際,她踩著瑬金屐往外走,卻不小心碰到了一個人。
薄如蟬翼輕紗貼體,將女子玲瓏有致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。
女子的幽香混著玫瑰香薰的氣息,讓謝懷瑾胸腔劇烈跳動,耳尖通紅。
宋顏歡一抬頭,就看到謝懷瑾。
謝懷瑾和謝燕行外形,長相有幾分相似,謝燕行的眉骨偏硬朗,而謝懷瑾的五官偏陰柔一些。
宋顏歡臉色發(fā)白,猛地推開他,拿起旁邊的衣袍裹上,說聲抱歉,就往外跑。
發(fā)間玫瑰簪子歪在一側(cè),露出后頸細(xì)膩的肌膚,像只剛化成人形的雪狐。
青澀又嫵媚,能輕易勾起人心底邪念。
謝懷瑾一把扣住她的手腕。
“你不喜歡昱珩了嗎?”
宋顏歡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,乍然聽到,還有些恍惚。
“我為什么要喜歡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