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出去一會,再回來時堆著笑臉:“公主殿下,戲曲的事,還請移步樓上雅間。”
宋顏歡細眉微蹙,但還是跟著上去了。
剛踏入就聞到清冽的雪松香,很淡。
門“吱呀”的合上,管事退下的瞬間,面前的珠簾被一只戴著白玉扳指手挑開。
露出一張清冷出塵的俊臉。
“歡兒。”傅昱珩鳳眸含笑。
宋顏歡眼底閃過一抹諷刺,檀口輕啟:“傅世子,我與你非親非故,還請喚我全名?!?/p>
傅昱珩也不急,執(zhí)起玉壺斟了盞碧螺春:“聽聞北疆盛行胡旋舞與羌笛,公主竟然聽得懂大雍的戲曲。”
宋顏歡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內(nèi)心的怒火:“聽不懂,只是覺得刺耳。”
茶香混著雪松香味漫來。
傅昱珩輕笑了下,聲音如玉石相擊:“怕是要讓公主失望了,你說的這部戲曲,原是我妻子以我們春日游園定情之事所作,一詞一曲都代表著她對我的愛意。”
“這戲曲不但不會壓箱底,日后還要唱遍天下,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與我妻子的恩愛甚篤?!?/p>
他故意將“妻子”二字咬得很重,眸光落在她的臉上,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。
宋顏歡被這他一番無賴又厚顏無恥的話徹底激怒。
“你們不是和離了?”
“公主怎么知道我與我妻子和離了?”傅昱珩目光銳利。
宋顏歡掐緊了手心,理智稍稍回歸。
“聽……聽人說的,宋顏歡最后的遺愿是不做宋家鬼,不入傅家墳,這樣的戲曲還傳著,是對逝者的不敬?!?/p>
“原來如此?!?/p>
傅昱珩輕笑一聲,垂眸吹了吹茶盞中的浮沫,不疾不徐地開口:“可惜她沒如愿,我從未寫下和離書,她的牌位早已供入傅家祠堂,上月更是以一品夫人之禮與我行過冥婚。”
“生也好,死也罷,她永遠是我傅昱珩的妻?!?/p>
宋顏歡渾身劇震,氣的發(fā)抖,眼眶都紅了。
傅昱珩緩緩伸手,想要和以前一樣撫掉她的眼淚。
修長指尖尚未觸及肌膚,便被她揚手狠狠拍開。
“傅昱珩,你是真的惡心!”
宋顏歡轉(zhuǎn)身就走,反正,“她”已經(jīng)死了,沒必要為了這個跟他爭論,大不了,她以后不聽戲曲了。
忽然,一陣破空聲響起。
“咻!”
一支箭矢直直射向宋顏歡!
宋顏歡瞳孔驟縮,耳中清晰傳來箭矢刺破皮肉的悶響。
緊接著,便被卷入溫?zé)釕驯?,鋪天蓋地的雪松氣息將她包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