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昱珩沉默不語,行至?xí)繓|側(cè)的博古架前,指尖在青玉貔貅擺件上稍一用力。
只聽“咔嗒”輕響,密道石門緩緩開啟。
他拉住她的手,強(qiáng)硬地與她十指相扣往里面走。
行至門前,宋顏歡本能地抗拒,不愿往里面走。
“放心,不會傷害你?!弊茻岬臍庀哌^她耳畔,傅昱珩的聲音略帶譏諷:“畢竟你找了個好夫婿?!?/p>
壁間燭火應(yīng)聲而亮。
宋顏歡看清里面東西的剎那,呼吸驟然滯在喉間——
偌大密室之中,四面墻壁掛滿了她的畫像。
她少時在春日宴折花、她醉酒縱馬長街,她在馬球會,女扮男裝被他一把扯下簪子,青絲如瀑傾瀉……
她各種各樣的姿態(tài),各個時期的模樣,有些連她自己都毫無印象。
傅昱珩抬手推開琉璃博古柜:“這些東西,你還記得嗎?”
宋顏歡望去,只覺腦中轟然作響——
柜中整齊碼放著數(shù)百封信箋,雖邊緣已泛潮黃,但宋顏歡認(rèn)得,是她曾經(jīng)追求傅昱珩時給他寫的信件。
還有她親手繡的香囊、編的玉佩穗子、親手做的一對她和傅昱珩的泥人……
這些東西……這些東西,不都是被燒了嗎?
傅昱珩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,輕笑:“你燒了的東西,是我讓人仿了放在你身邊的,這些——”
“才是真品?!?/p>
“轟”的一聲,宋顏歡只覺渾身血液盡凝,如墜冰窟。
怪不得,她再次重生還是成為了宋顏歡。
傅昱珩一邊輕柔地幫她擦淚,一邊不疾不徐地說著他們青澀過往。
又說了很多他們婚后的生活。
他說,在她九歲時用鞭子纏住他衣袖時,他就想娶她。
他說,在她追他之前,他就想親她。
他說,他喜歡,她搖尾乞憐地求他。
宋顏歡好像聽見了,又好像什么都沒聽見,整個人僵硬的站著,像被抽取了靈魂的木偶。
直到脖頸間一陣炙熱的濕濡傳來。
傅昱珩虔誠地低頭親吻她的脖頸,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。
“這里還疼嗎?歡兒,對不起?!?/p>
“那個時候,我不該和你賭氣,不去找你?!?/p>
他后悔了,后悔宋顏歡被綁架的時候,他沒有去找她,他以為她在鬧脾氣,挑戰(zhàn)他的容忍度。
燭火搖曳中,他的影子將她整個人籠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