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,真拿他沒辦法。
我伸伸滿是針眼的手指,打了個哈欠,繼續(xù)繡起鴛鴦來。
“公主,別繡了,歇一歇吧?!?/p>
阿草站在一邊欲言又止。
我捶了捶酸疼的左腿,擺了擺手,沒有理她。
我想趕快繡好,給裴郎一個驚喜。
近日不知道怎么了,小腿總是疼得厲害。
阿草說,是因為我的腿骨折過。
誒?我的腿是因為什么骨折的來著?
我敲敲腦袋,想不起來。
這時,一個陌生女人突然闖進(jìn)了房門。
她戴著滿頭的珠翠,指著我手里的嫁衣,怒喝:
“大膽,你敢私繡鳳紋!”
“什么私繡,這是裴郎讓我繡的。”
我認(rèn)真地跟和她講道理:“裴郎說要娶我,親口說要我繡的?!?/p>
聽到我的話,那個女人的臉上滿是嫉恨,咬牙切齒地說道:
“憑什么……憑什么你就能被他記掛在心里多年,而我卻被他送到那個不成器的皇弟的床上……”
她的話語一頓:
“會刺繡有什么了不起,中原的新娘就是柔弱無趣。
我們草原的新娘,可是要會剝狼皮的!"
她左右掃視一圈,突然雙眼一凜,一把搶過我身旁的金剪刀。
我和阿草來不及阻攔——
“唰”的一聲。
我的嫁衣被她刺破窟窿,剪成了兩半。
我像是被什么東西箍在原地動彈不得,只能怔怔地看著上面被剪斷的一對鴛鴦,胸口一痛。
就好像,我和裴郎也被同這對鴛鴦一樣,被剪開、剪斷。
再不能恢復(fù)如初。
阿草的眼眶里瞬間蓄滿了淚水。
她知道我有多認(rèn)真地準(zhǔn)備這套婚服,有多期待這場成親禮。
她像個被激怒了的小獸,沖上去想要搶過女人手里的嫁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