傷的就是賊!父親頭也不抬,繼續(xù)打磨木棍的尖端,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,還以為我陳鐵柱好欺負(fù)!
我?guī)椭潭ㄗ詈笠欢舞F絲,心里卻清楚這些措施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。前世李三那種混混,真要鐵了心偷東西,幾個鈴鐺根本攔不住。
傍晚時分,我們的防御工事基本完工。父親繞著院子走了一圈,記意地點點頭:今晚我守上半夜,巖子守下半夜。
我也能守夜?我驚訝地問。
父親粗糙的大手按在我肩上:你是家里的小男子漢了,該擔(dān)起責(zé)任。他的眼神里有種我前世從未見過的信任和期待。
晚飯后,父親取出獵槍,仔細(xì)擦拭。煤油燈下,金屬部件泛著冷光。母親納著鞋底,時不時擔(dān)憂地看一眼窗外。新裝的門窗確實給人安全感,但我知道,真正的威脅還在暗處蠢蠢欲動。
爹,能再教我些打獵的技巧嗎?我打破沉默,比如設(shè)陷阱什么的。
父親略顯驚訝,但很快點頭:明天帶你去林子里,教你幾個簡單的套子。
那晚,我躺在炕上久久不能入睡。父親坐在窗邊的椅子上,獵槍橫放在膝頭,像一尊守護神。月光透過新糊的窗戶紙,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。
半夜里,父親輕輕推醒我:巖子,該你了。
我揉揉眼睛,接過他遞來的獵刀——不是真刀,是他用木頭給我削的練習(xí)刀,但在這特殊時刻,依然讓我感到一種沉甸甸的責(zé)任。
父親去睡了,我坐在他剛才的位置上,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每一絲響動。夜風(fēng)掠過樹梢,遠(yuǎn)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。黑子趴在院子里,時不時豎起耳朵,但很快又放松下來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我的眼皮開始發(fā)沉。就在我快要撐不住時,黑子突然站起來,喉嚨里發(fā)出低沉的嗚咽。
我瞬間清醒,屏住呼吸。外面?zhèn)鱽磔p微的咔嚓聲,像是有人踩斷了樹枝!緊接著是鈴鐺輕微的晃動聲——有人碰到了我們設(shè)的警報線!
我輕輕推醒父親,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立刻睜大,無聲地抄起獵槍。我們屏息凝神地聽著外面的動靜。
又是一聲輕響,這次更近了,就在院墻外!黑子狂吠起來,接著是一陣急促的鈴鐺聲和金屬碰撞聲!
誰!父親一聲暴喝,猛地拉開門栓。
月光下,兩個黑影正翻過我家院墻!見門開了,他們慌不擇路,其中一人踩中了我們?nèi)龅臓t灰,滑倒在地;另一人則被鐵絲纏住了褲腿,踉蹌著摔在院外雪地里。
站??!父親舉槍沖出去,但黑影已經(jīng)連滾帶爬地逃遠(yuǎn)了,只留下一串腳印和一只破舊的解放鞋。
父親撿起那只鞋,臉色鐵青:果然是李三!另一個看身形像是趙大山。
母親顫抖著點亮煤油燈:當(dāng)家的,要不要去追?
黑燈瞎火的,追不上了。父親搖搖頭,但眼神銳利如刀,明天一早,我?guī)е@鞋去找派出所!
我仔細(xì)觀察那只鞋——黑色膠底,側(cè)面有個小洞,正是李三常穿的那雙。前世記憶中,李三因為盜竊罪坐牢時,穿的也是這雙破解放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