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雙陽將目光移到身前厚厚的積雪上。
“雪一直在下,但卻永遠都只能堆積到這樣的高度,實在是令人心生絕望?!?/p>
他踏前一步,踩入剛剛沒過腳踝的積雪。
“無論再如何絕望,我都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,于是我來到臥虎藏龍的京城,看能不能遇到一個厲害的對手,勝也好敗也罷,我必須讓我體內(nèi)的鮮血重新滾燙起來。
然而當真正遇到這個對手的時候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任你百般手段千種辦法,在別人看來,或許只是一個笑話而已!”
肖雙陽抬腳,將沒過腳踝的積雪揚起。
“他最后就這么輕飄飄的走了,我卻絲毫沒有追擊的勇氣,因為我很清楚,他一定比我強,而他看我的眼神,像在看一個玩偶!”
說到這。
肖雙陽低頭沉默。
然而旁邊的陸天明,卻聽見有一種看不見的名為驕傲的東西碎了。
雪越下越大。
兩人一動不動。
直到雪水融化后的冰冷浸透衣衫碰觸到皮膚。
陸天明這才回過神。
“或許北洲修行者無法突破六重天的鐵律,不是因為個人,而是因為其他東西?”陸天明輕聲道。
“恰恰不是因為個人,才最令人難過?!?/p>
肖雙陽抬起頭,眼里黯淡無光。
“某種禁制?某種詛咒?不管是因為什么,我們都應該感到悲哀,因為我們就像被圈養(yǎng)的牲口一樣,任人擺布,任人操縱,你志堅行苦來到的終點,興許也只是別人的罷了。”
陸天明覺著肖雙陽酒喝得太多,思考的東西也太遠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