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陣崩解的剎那,萬千流光如銀河倒懸,將刀冢深處的詭譎盡數暴露。
裹挾著鐵銹與腐殖氣息的陰風撲面而來,刮得人皮膚生疼,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鋼針在扎刺。
百丈高的青銅刀臺矗立中央,表面溝壑縱橫,斑駁的綠銹下隱隱透出猙獰的饕餮紋,宛如蟄伏的巨獸。
九把長刀插在符文凹槽中,幽藍符文如通活物般游動,刀刃吞吐的寒光,恰似沉睡兇獸微睜的眼瞳。
刀臺四周懸浮的半透明刀影,每一道都裹挾著凌厲殺意,如通等待收割性命的死神鐮刀,在空氣中劃出絲絲縷縷的寒芒。
“就這點能耐,也配當守財奴?”
蘇寒甩飛刀尖火花,夸張地打了個哈欠,眼角擠出兩滴
“眼淚”。
“我還盼著來場世紀大戰(zhàn),結果就派出個玩躲貓貓的?”
他晃著玄鐵秘鑰,符文共鳴聲如遠古巨獸的低吼,震得地面簌簌落塵,
“趕緊把寶貝交出來,不然我這銹刀可要給你‘刮骨療毒’了!砍過的高手沒一千也有八百,不差你這一個!”
青銅刀臺轟然震顫,墓室頂部的鐘乳石如雨點墜落。
九把長刀齊鳴,聲浪化作實質,在空氣中掀起層層漣漪。
一道身披鎏金戰(zhàn)甲的虛影冉冉升起,甲胄上鑲嵌的夜明珠流轉著神秘光暈,手中長刀迸發(fā)的光芒,能將人的影子都灼出焦痕。
虛影居高臨下,眼中的輕蔑幾乎凝成實質:
“蚍蜉撼樹,也敢覬覦上古傳承?今日便送你魂歸幽冥!”
那聲音如通萬鈞洪鐘,震得蘇寒耳內嗡嗡作響,鼻腔甚至滲出細密血珠。
蘇寒挑眉,眼底笑意更濃,故意撞了撞青鸞的肩膀,擠眉弄眼道:
“仙鳥姐姐快看,這金甲大哥怕不是從戲臺子上跳下來的?”
他壓低聲音,神神秘秘道,
“我賭他戰(zhàn)甲里塞著十層棉花,不然怎么敢穿得這么招搖?”
青鸞強忍住笑,指尖青光暴漲,在周身凝成翡翠色的防護罩,表面流轉的符文如游動的青龍:
“都火燒眉毛了還貧嘴!”
她語氣雖兇,卻不著痕跡地往蘇寒身前挪了半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