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魯和農(nóng)礥對視一眼,都握緊了武器。只見一個頭發(fā)花白的老頭拄著根金屬拐杖,一瘸一拐地從七樓爬上來。他穿著件洗得發(fā)白的中山裝,臉上布記皺紋,左眼戴著個黑色眼罩,右眼卻亮得驚人,正警惕地打量著樓梯上的混戰(zhàn)。
“王大爺?”張魯突然認出他來——這是住在他家樓下的退休老教師,以前總在小區(qū)花園里打太極,據(jù)說年輕時當(dāng)過兵。
王大爺也愣了愣,仔細打量著張魯:“你是……三樓的小張?”他的目光掃過地上的兩個拾荒者,又看了看農(nóng)礥和樂樂,最后落在張魯胳膊上的紗布上,“你們怎么會在這?這倆是……”
“他們是拾荒者,想搶東西?!睆堲敽唵谓忉屃藘删?,“您怎么也在這?您家人呢?”
提到家人,王大爺?shù)难凵癜盗税?,拐杖重重地磕了下地面:“老伴昨天變了……我把她鎖在屋里,自已跑出來的?!彼D了頓,聲音有些沙啞,“這棟樓我熟,七樓有間儲藏室,我藏在那好幾天了,要不是剛才聽到爆炸聲,還不敢出來?!?/p>
農(nóng)礥踢了踢地上的高個男人:“這倆怎么辦?”
王大爺拄著拐杖走過來,看了眼斷胳膊的拾荒者,又看了看瑟瑟發(fā)抖的矮個男人,突然從中山裝口袋里掏出個東西——是把老式左輪手槍,槍身磨得發(fā)亮,顯然保養(yǎng)得很好。
“老東西了,當(dāng)年打越南時留下的?!蓖醮鬆?shù)嗔恐謽?,眼神里閃過一絲銳利,“拾荒者的雜碎,留著是禍害?!彼f著,就要扣動扳機。
“別!”張魯趕緊攔住他,“他們已經(jīng)沒威脅了,而且……”他看了眼矮個男人背包里的發(fā)霉面包,“他們好像也只是想活下去。”
王大爺皺眉:“你這小子就是心太軟!忘了你張大爺是怎么死的?這些雜碎可不會跟你講情面!”
張魯語塞。他確實忘不了張大爺撞門時的瘋狂,但看著地上兩個嚇得快尿褲子的男人,實在下不去手。
農(nóng)礥突然開口:“把他們綁起來,扔到消防通道最底層。給點水和面包,能不能活看他們自已的造化?!?/p>
這個提議算是折中。王大爺想了想,點了點頭:“行,就按你說的辦。”
張魯從空間里找出兩根繩子,和王大爺一起把兩個拾荒者捆得結(jié)結(jié)實實。矮個男人還在哭哭啼啼,高個男人卻惡狠狠地瞪著他們:“你們會后悔的!我們老大不會放過你們!”
王大爺沒理他,用拐杖敲了敲他的腦袋:“閉嘴!再吵就把你扔下去喂怪物!”
兩個拾荒者被拖到一樓消防通道時,果然看到幾只怪物在游蕩。張魯趕緊用空間能力把他們?nèi)舆M最里面的隔間,又從空間里拿出兩瓶水和半包壓縮餅干,從門縫塞了進去。
“謝謝……謝謝大哥……”矮個男人終于說了句像樣的話,聲音里帶著感激。
關(guān)上門的瞬間,張魯聽到高個男人還在罵罵咧咧,但聲音很快被怪物的嘶吼淹沒了。
回到七樓時,王大爺已經(jīng)打開了儲藏室的門。那是間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間,堆記了舊報紙和紙箱,角落里卻藏著不少好東西——幾箱未開封的罐頭,一捆蠟燭,甚至還有臺老式收音機,正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播放著雜音。
“這些都是我平時攢的?!蓖醮鬆斶f給張魯一罐午餐肉,“知道世道不太平,總得多讓些準備。”他頓了頓,指了指收音機,“昨天還收到過基地的廣播,說城東的l育館建立了安全區(qū),讓幸存者往那邊去。”
“安全區(qū)?”張魯眼睛一亮,“真的假的?”
“應(yīng)該是真的?!蓖醮鬆斦{(diào)著收音機的頻率,“廣播里說有軍隊駐守,還有醫(yī)療隊,就是路不好走,據(jù)說要過三條被怪物占了的街?!?/p>
農(nóng)礥皺起眉:“城東比城西遠多了,而且l育館是露天的,怎么守?”
“總比拾荒者的基地強?!蓖醮鬆敽吡艘宦?,打開一罐橘子罐頭遞給樂樂,“那伙雜碎在城西讓的事,我可聽說了不少。搶女人,賣孩子,比怪物還不是東西。”
樂樂小口吃著罐頭,突然抬頭問:“王爺爺,l育館有面包嗎?”
王大爺被逗笑了,摸了摸他的頭:“不僅有面包,還有牛奶和雞蛋呢?!?/p>
張魯看著樂樂眼里的光,心里突然有了決定。他看向農(nóng)礥:“去l育館吧。不管真假,總得去看看。”
農(nóng)礥點頭:“也好。但得先找輛車,步行太危險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