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關,怎么會無關呢?”林默身L前傾,手肘撐在膝蓋上,整個人呈現(xiàn)出一種放松但極具攻擊性的姿態(tài),“畢竟,許天佑這個案子,整L的訴訟策略,是我負責的?!?/p>
他這句話一出口,不光是錢為民,連王建國的眉毛都跳了一下。
錢為民的瞳孔猛地一縮。
特聘法律顧問,全權負責訴訟!
“所以,”林默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,“你剛才那番話,不是在威脅王檢,而是在威脅我?!?/p>
他頓了頓,身L往后一靠,重新陷進柔軟的沙發(fā)里,用一種懶洋洋的語氣,問出了一句讓錢為民差點當場心肌梗塞的話。
“錢律師,你在教我讓事?”
這句問話,輕飄飄的,卻比王建國任何一句嚴厲的斥責都更有殺傷力。它直接剝掉了錢為民“精英大狀”的外衣,把他擺在了一個自作聰明、班門弄斧的尷尬位置上。
錢為民的臉,瞬間漲成了豬肝色。他想反駁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林默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,繼續(xù)說道:“我給你分析一下,你去告狀,會有什么后果?!?/p>
“第一,你會把這個案子的社會關注度,瞬間再拔高一個量級?!蓭煚罡鏅z察院程序違法,疑為保護傘對正義力量進行反撲’,這個新聞標題怎么樣?
夠不夠勁爆?
到時侯,全網(wǎng)的目光都會聚焦過來。
我們檢方,正好可以借著這股東風,把許天佑塑造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典型。
你這是在幫我們造勢,你知道嗎?”
“第二,你去告我們,市檢、人大、紀委,必然會介入調查。調查就需要時間吧?
我們完全可以以此為由,‘為了配合上級調查,確保程序絕對公正’,名正言順地將案件審理的節(jié)奏放緩。
你不是想快點會見嗎?不好意思,等調查結果出來再說。
你這是在幫我們拖延時間,爭取更多的準備工夫,你知道嗎?”
“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點?!绷帜难凵褡兊娩J利起來,“你這么大張旗鼓地一鬧,會給你背后真正的老板,那個所謂的‘美食誠信聯(lián)盟’,傳遞一個什么信號?
他們會覺得,你這個天價請來的律師,也不過如此,只會用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手段。他們會開始懷疑,花在你身上的錢,到底值不值。
當你的雇主對你產(chǎn)生信任危機的時侯,錢律師,你覺得你接下來的工作,還好開展嗎?”
林默每說一條,錢為民的臉色就白一分。
他引以為傲的程序攻擊,被林默三言兩語,就拆解成了一個愚蠢至極的“資敵行為”。
林默是在告訴他,你手里的那把槍,對著我們開,打死的是你自已。
王建國在一旁聽得是目瞪口呆,心里已經(jīng)不是驚濤駭浪,而是海嘯席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