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湘濤之所以,特意和朱慕云見面,除了因為重慶來了指令外,更重要的是,重慶已經(jīng)指示,由唐新去送這批機器,順利察看十七支隊的情況。
唐新這個副站長,回到古星后,鄧湘濤馬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。他雖是代理站長,但唐新則是原古星站副站長。他對古星站現(xiàn)在的人員,大部分都很熟悉。
“我今天才來法租界,接了徐慧瑩,馬上就來向你報道,還沒時間去問?!敝炷皆普f,他通過艾登向上海訂購機器,鄧湘濤是知道的。
“據(jù)我所知,福特汽車洋行,下午剛到了一批機器?!编囅鏉従彽恼f。
“如果是疑縫紉機的話,很快就可以送出去?!敝炷皆普f,他的出城通道,目前正在加急擴大,但是送縫紉機的話,一點問題也沒有,隨到隨走。
“這次是唐新去送機器,他會在古春暉那里,監(jiān)督被服廠建成投產(chǎn)?!编囅鏉f,古春暉向重慶匯報,要建一個被服廠,還申請了大批資金。重慶給錢是小事,如果古春暉能在淪陷區(qū)建立自己的工廠,對其他游擊區(qū)也能起到示范作用。
“唐新去送機器?這樣吧,我會想辦法把機器送出城,讓他在河西接貨?!敝炷皆普f,地下通道的事情,他沒有跟鄧湘濤詳細匯報過,只是說自己有出城的暗道。
“他已經(jīng)表明,想一直護送機器到十七支隊?!编囅鏉龘u了搖頭,作為副站長,唐新提出,要盡快,重新熟悉古星站的情況,他自然不好反對。
“那你讓他到艾登那里提貨,自己出城就是?!敝炷皆普f,他不管唐新有什么目的,總而言之一句話,他不能讓唐新知道,自己出城的暗道,更加不能讓他知道,自己的身份。
“他一個人提著這么多縫紉機,怎么可能出城?”鄧湘濤說,縫紉機在農(nóng)村,幾乎沒有市場。如果是帶幾臺縫紉機進城,或許還能說得過去。
“既然他出不了城,就只能聽我的了。”朱慕云說,或許,他只能用百里車馬行了。
“他很關(guān)心,這批貨是怎么出城的。”鄧湘濤緩緩的說,或許,這才是唐新真正的目的。
“嚴格意義上來說,縫紉機并不屬于違禁品。只是,一次運這么多出去,很顯眼罷了。如果他親自出馬,按照正常程度出城,未必行不通?!敝炷皆撇挪粫頃裁刺菩?,想要自己出手,就得按照自己的規(guī)矩來。
“人家本來就是副站長,滿足他的這點好奇心,也是應(yīng)該的?!编囅鏉龍猿种f。
“好吧,如果他一定要跟貨出去,就得付出點代價才行?!敝炷皆蒲壑橐晦D(zhuǎn),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。
“你又想敲詐我了?”鄧湘濤不滿的說。
“這不是敲詐,是正常的開支。這筆錢,我也要支付給別人的?!敝炷皆普f,走私貨物,也是百里車馬行的一項重要收入來源。特別是違禁物品,想要進出城,更是價格不菲。
對安全問題,朱慕云一向很在意。剛開始,三公子搞的那種帶著暗格的馬車,朱慕云很擔憂。畢竟查到的話,后果將是災(zāi)難性的。所以,他讓三公子再做了一批,不帶暗格的馬車。只有要走私貨物的時候,才使用。
這樣的話,平常如果沒有走私貨物,就可以讓緝查科的人,進行全面檢查。一旦夾帶私貨,才好蒙混過關(guān)。所以,百里車馬行的安全性,才會變得這么高。當然,夾帶一次貨物出城,價格自然不會低。而且,所有的貨物,百里車馬行都要事前審核的,并不是每個人的貨物,三公子都會接受。
“我還不知道你的關(guān)系?”鄧湘濤嗤之以鼻的說,朱慕云一開口,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。
“就算我能讓他減免一部分費用,但以后,是需要用人情去還的?!敝炷皆瓶嘈χf。
“你可是經(jīng)濟處的副處長,這個職務(wù)是白給的?”鄧湘濤冷冷的說。
“這樣吧,我把出城的渠道告訴他,他自己去聯(lián)系,至于收多少錢,與我無關(guān)?!敝炷皆普f。
“你用的是什么渠道?”鄧湘濤說。
“百里車馬行,縫紉機不算違禁物品,價格應(yīng)該不會很貴?!敝炷皆普f。
“好吧,我讓他自己去聯(lián)系?!编囅鏉f,唐新不是想了解現(xiàn)在古星站的運作模式嗎?就讓他親自去體會一次也好。
“這就對了嘛,站長,我在徐慧瑩身上花的錢,站里是不是給報銷一下?”朱慕云笑嘻嘻的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