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國輝整天待在六水洲上,朱慕云要見自己,要么是打牌,要么是想知道他最近的工作情況。作為警衛(wèi)隊長,余國輝最主要的職責(zé),是負(fù)責(zé)全局的警衛(wèi)工作。而他兼任的看守所長,有些事情如果沒有處理好,是很容易出問題的。
朱慕云看了看時間,距離他往常離開憲佐班,這有一個小時。以前這么點時間,他在小野次郎或者大澤谷次郎的辦公室轉(zhuǎn)一圈,很容易就打發(fā)。可今天的朱慕云,覺得時間開始變得格外的漫長,他不停的抬腕看著手表。
“處座,下午我想去趟六水洲?!敝T峰敲了敲朱慕云辦公室的門,走進(jìn)來匯報。
“你去六水洲干什么?”朱慕云不動聲色的問。他相信,諸峰也應(yīng)該接到了同樣的命令,看來,昨天晚上被抓的人這個人,身份不簡單啊。
“一科之前不是關(guān)了幾個人在六水洲么?我想再去審審,看有沒有漏網(wǎng)之魚?!敝T峰說。
他確實接到了組織的命令,昨天晚上,我黨一位重要同志在東興路72號被捕。最讓人惱火的是,還是周志堅的二科動手抓的。
接到任務(wù)后,諸峰找二科的人,側(cè)面打聽了一下。昨天晚上,是情報處讓二處協(xié)助。朱慕云讓二科配合,并且特意叮囑周志堅不要參加,讓二科的人,完全聽從情報處的命令。
諸峰聽了后很是無奈,這種事也就只有朱慕云這個糊涂蟲能干得出來吧。六水洲的情況比較特殊,上去一趟都得向朱慕云請示,要把人撈出來,更是花大本錢。
“這段時間再說吧,不急于這一時半刻。”朱慕云搖了搖頭,他知道諸峰很焦急,可越是這種事,越要沉得住氣。誰知道情報處的審訊進(jìn)行得怎么樣了呢?如果貿(mào)然行動,很容易出事的。
“如果之中有軍統(tǒng)的人,豈不可惜?”諸峰說,他沒想到,朱慕云竟然會拒絕。按說,有機(jī)會抓抗日分子,朱慕云應(yīng)該很支持才對啊。
“真要有軍統(tǒng)分子,也過兩天再說。既然你發(fā)現(xiàn)了問題,早干什么去了?”朱慕云冷冷的說,諸峰的理由,連自己都無法說服,他當(dāng)然不能讓諸峰去六水洲。
昨天晚上情報處抓的人,也不知道孫明華是否重視。如果他親自到了六水洲,碰到諸峰也去了,疑心病很重的孫明華,說不定會浮想聯(lián)翩。
諸峰還想說什么,可朱慕云已經(jīng)不耐煩的揮了揮手。他不好再說什么,只能悻悻退出。自己連六水洲都上不去,還有什么辦法營救被捕的同志呢。諸峰覺得很沮喪,組織交待的任務(wù)無法完成,讓他有種挫敗感。
“明哥,下午六師的時棟梁可能會來,要不要摸幾圈?”朱慕云給情報處孫明華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,聽到孫明華的聲音后,他馬上說道。
孫明華這個時候還在辦公室,說明他對六水洲抓到的那人,并不是很重視。能不能把自己的同志營救出來,孫明華的態(tài)度很關(guān)鍵。如果孫明華不重視,或許關(guān)幾天后,就能找個借口把人買出來。
是的,進(jìn)了六水洲,想要快點出來,必須花錢?;ǖ腻X越多,出來的越快。如果沒錢,就只能慢慢熬了。六水洲不像憲兵隊的看守所,無辜民眾還是有機(jī)會出來的。雖然要受盡苦難,但比在憲兵隊要脫掉一層皮,還是好些。
“這幾天哪有時間?”孫明華無奈的說,朱慕云明明沒干什么事,天天不是打牌就是睡覺,可李邦藩還是那么信任他。
哪像自己,明明累得像條狗,但還是經(jīng)常會被罵。銀行被炸的案子,還沒有線索。城面?zhèn)}庫的爆炸案,也沒抓到兇手。這種情況下,他又怎么可能休息呢。
“要會休息才會工作,想要取得成績,必然要懂得享受?!敝炷皆苿駥?dǎo)著說。
“這個理論只適合你,我就是個勞碌的命。”孫明華嘆了口氣,他不比朱慕云,沒有抓到軍統(tǒng)的人,他就是失職。
而朱慕云只需要拍好李邦藩的馬屁,就萬事大吉。這一點,他只能羨慕。有些人的命就是好,拍拍馬屁,撈點黑錢,還能贏得各方認(rèn)可。
“好吧。”朱慕云遺憾的說。
孫明華不來碼頭,讓朱慕云稍稍松了口氣。孫明華沒把注意力放在昨晚抓到的人身上,看來營救還是有希望的。
“慕云,昨天晚上的行動,多謝了?!睂O明華突然說,他確實對昨天晚上抓到的兩人沒什么興趣。只是因為有人舉報,東興路72號,似乎有人非法聚會。
原本,這種事一般都是警察局出面的。昨天他可能是受了刺激,突然想來個突然襲擊。晚上的行動很順利,那兩人是古星附近的,來古星討生活。之所以人來人往,都是些親戚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