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不能亂翻我家的東西?!卑⒚兰钡馈?/p>
“告訴你吧,阿大是共產(chǎn)黨,是抗日分子。說,你是不是共產(chǎn)黨?”朱慕云一把拉住她的手臂,厲聲說。
“我不知道什么是共產(chǎn)黨,我都只認識他一個月?!卑⒚佬睦锵駸艋\一樣,一聽共產(chǎn)黨這三個字,嚇得臉色煞白。
接下來的搜查,又發(fā)出一把擼子,幾十發(fā)子彈。另外就是阿美的首飾盒,里面裝著兩根金條,一些大洋,還有幾只鐲子、耳環(huán)、珍珠什么的。
“局座,這個女人什么都不懂。”朱慕云走進房子,里面已經(jīng)被翻得亂七八糟。
“先帶回局里吧?!崩畎罘恼f。阿美與阿大朝夕相處,如果阿大真是共產(chǎn)黨,她就是共產(chǎn)黨家屬。
“阿大是共產(chǎn)黨,你就是共產(chǎn)黨家屬,跟我們走一趟吧?!敝炷皆普f,但他的語氣,已經(jīng)沒有了剛才的嚴厲,反而像是商量一樣。
阿美原本對朱慕云,還真有些害怕。她看得出來,朱慕云是跟自己這樣的人,打過交道的??墒?,朱慕云現(xiàn)在的態(tài)度,好像給了她勇氣一樣。她突然馬上坐到地上,嚎啕大哭。
像阿美這種女人,如果撒起潑來,威力絕對不少。。她突然跑到李邦藩身前,跪在他面前,抱著李邦藩的腿,大喊大叫:“長官,我可是好人,跟阿大那個挨千刀的,一點關系也沒有啊。你可不能抓我,進了局子,我還能活著出來嗎?”
“局座,讓她住在這里吧,反正也跑不掉。”朱慕云見李邦藩皺起眉頭,連忙說。
“好吧。”李邦藩緩緩的點了點頭。
“還不趕緊站起來!”朱慕云呵斥著說。
“我的首飾跟阿大可沒關系,那是我的東西?!卑⒚礼R上松開了手,望著鄭思遠手里的首飾盒,可憐兮兮的說。那可是她全部的身家,如果被拿走,她靠什么生活。
“給她。”李邦藩很怕被她再次抱腳,忙不迭的說。
阿美拿回首飾盒,馬上破涕為笑,她朝著李邦藩和朱慕云躬了躬身,就跑進了屋里。
出門后,李邦藩低聲吩咐鄭思遠,留個人在這里,暗中盯著阿美。朱慕云剛才還以為,李邦藩真是想放掉阿美,畢竟他清楚,她是無辜的。身在亂世之中,像阿美這樣的人,有如草芥。就算被人捏死,也不會被注意。沒想到,李邦藩對阿美并不放心。幸好她只是普通人,否則的話,必定會露出馬腳。
陳秉南在六水洲上,與朱慕云閑聊時,聽到了“濟南路”、“地字一號”這兩個關鍵字。朱慕云離開六水洲后,他就跟程吉路商量。程吉路對二處的這個情報員,很有興趣。他斷定,這是二處安插在軍統(tǒng)的內線。畢竟馮梓緣是軍統(tǒng)投過來的人,也只能在軍統(tǒng)內,發(fā)展內線。
程吉路讓陳秉南,去濟南路打探消息。雖然陳秉南是技術人員,但也受過正規(guī)訓練。再說了,只是打探消息,就算什么也沒得到,也不會損失什么。
下班之后,陳秉南騎著自行車,特意從濟南路繞了一圈??墒牵鈶{這兩個詞,想要發(fā)現(xiàn)二處的軍統(tǒng)內線,可沒那么簡單。況且,他還得趕緊回去送飯。一家人,都等著吃呢。
陳秉南正想掉頭回去的時候,突然看到了前面的實惠飯館。他想,好久沒在外面吃飯了,他很喜歡吃魚,今天就奢侈一回,加個菜。他走進去,點了條紅燒魚打包。
實惠飯館不大,但生意不錯。但他發(fā)現(xiàn)一個有趣的現(xiàn)象,很多人都是一家大小來吃飯。他沒想到,濟南路這邊的人,生活水平竟然這么高。再一看別人桌上的菜,他很快明白了,一桌個人,甚至七八個人,只點啊一盤菜,最多也就是兩盤菜。
而站在柜臺后面的賬房,很年輕。陳秉南走過去,拱了拱手,微笑著說:“貴店生意興隆,沒想到掌柜也這么年輕?!?/p>
“生意興隆不假,可是卻不賺錢?!边@位年輕人正是袁旺財,他回了個揖,搖頭嘆息著說。自從盤下實惠飯館后,幾乎每天都處于虧損狀態(tài)。
“生意這么好,豈會賺不到錢?”陳秉南詫異的說。就算只賣飯,也夠飯館老板賺的了。
“生意之所以好,是因為價格實惠?!痹攪@息說。
他與羅泉盤下實惠飯館后,秉承“實惠”的原則,因為真材實料,再加上價格確實優(yōu)惠,來用餐的人著實不少。來這里吃飯的人,個人,只點一盤菜,可是飯卻能吃十幾碗。幸好實惠飯館,可以搞到低價米,否則的話,早就倒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