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棟梁回來后,朱慕云打電話給大澤谷次郎,請他晚上過來吃飯。當然,吃飯只是順便,主要還是打牌。反正在軍需處,除了聽戲就是喝茶,也沒其他事可干。
“今天晚上可能有行動,哪有時間打牌?”大澤谷次郎隨口說。
“既然有行動,憲佐班的任務(wù)是什么?”朱慕云問。
“待命?!贝鬂晒却卫烧f。今天晚上的行動,他也只是聽小野次郎順嘴說了一句,具體的方案由田島拓真和史希俠制訂,由古昌憲兵隊和當?shù)伛v軍參與,無需動用憲兵分隊的人。
“那不行,抓抗日分子怎么能不讓憲佐班參加呢。”朱慕云大為不滿的說,所謂的“待命”,其實就是等待。
“晚上的行動,可能會出現(xiàn)傷亡,只要你到了古昌,其實也算參加行動了?!贝鬂晒却卫烧f。
“只要能算我一份,那就沒話說了?!敝炷皆菩ξ恼f。
“安心在那邊待著吧,不出意外的話,明天上午就能回去。”大澤谷次郎說。
“既然晚上沒事干,不如來打牌?!敝炷皆铺嶙h著說。
雖然邀請大澤谷次郎來打牌,但朱慕云心里,卻很是擔心。下午才把消息傳給胡夢北,他能及時通知古昌地下黨嗎?自己在古昌,與地下黨沒有任何聯(lián)系。他現(xiàn)在只能寄希望于胡夢北。
至于軍統(tǒng),既然確定晚上行動,想必是靠不住了??磥磬囅鏉埠苤斏鳎]有因為自己的情報,不迅速處決王智慧。幸好胡夢北趕來,否則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“那得請示本清課長才行?!贝鬂晒却卫烧f。
“放心,本清課長肯定會同意的?!敝炷皆坪V定的說。
果然,大澤谷次郎去請示,本清正雄還真同意他去軍需處打牌。晚上的行動,本就跟憲佐班沒什么關(guān)系。如果只是城內(nèi)的抓捕,或許憲佐班還能幫得上忙。與共產(chǎn)黨游擊隊戰(zhàn)斗,憲佐班去了只會添亂。
大澤谷次郎馬上去了軍需處,他現(xiàn)在也算明白了,自己這個特高班隊長,在本清正雄眼里,根本不算什么。
“看到了沒有?大澤谷次郎已經(jīng)不被本清大佐信任了?!碧飴u拓真站在窗口,望著離開的大澤谷次郎,得意的對旁邊的史希俠說。
“本清大佐已經(jīng)在為田島隊長騰地方了。”史希俠奉承著說,他當然希望田島拓真的地位越來越高。如果田島拓真能擔任憲兵分隊的隊長,他更加高興。
“萬事俱備,只欠東風了。史桑,剩下的就看你的了?!碧飴u拓真自得的說。
“本清大佐,晚上的行動,不讓憲佐班參加,是不是有些過分?”小野次郎對本清正雄的做法很是不解,就算不讓憲佐班參加,至少大澤谷次郎是特高班的隊長,晚上的行動,應(yīng)該由大澤谷次郎指揮才是。
“既然是史希俠和田島拓真拿到的情報,計劃也是他們制訂的,大澤谷次郎和朱慕云,還是不參加為宜。況且,以田島拓真的能力,也足夠勝任了。”本清正雄說。
田島拓真可是真正的帝國情報精英,本清正雄更相信他的能力。至于大澤谷次郎,只是一名小學教師,屬于半路出家。如果讓本清正雄選擇的話,他寧可讓田島拓真擔任特高班的隊長。
看看田島拓真此次制訂的計劃,可以說天衣無縫,滴水不漏。至少,本清正雄都沒有找到,這個計劃里,會有什么漏洞。
古昌地下黨已經(jīng)準備行動,今天晚上十一點。地下黨的心也太大了,一下子要救走幾百人,他們會因為貪婪而付出代價的。
“此次田島拓真的計劃,倒是很妙。他讓皇軍隱蔽在俘虜內(nèi),只要游擊隊攻擊,哈哈?!毙∫按卫尚χf,只要一起到這個計劃,他臉上就會浮現(xiàn)笑容。
哪怕外圍的布置都出了問題,地下黨的行動,也是不可能成功的。再說了,外面還埋伏著一支部隊,隨時可以支援。
快到十一點的時候,在古昌憲兵隊的幾人,都顯得特別興奮。所有的行動,都已經(jīng)安排好了。就像釣魚,最好的誘餌已經(jīng)放下,只要靜下心來,等著魚兒咬鉤就可以了。
然而,到十二點,依然沒有傳來消息。午夜的古昌,顯得非常安靜,如果有槍聲的話,在憲兵隊肯定能聽到。
終于,本清正雄按捺不住,他需要一個解釋。之前所有的一切,都讓他信心倍增。為些,他還特意與各方溝通,把新四軍根據(jù)地抓來的人留下來。為此,他承受了很大的壓力。
為了確保行動成功,他親自到了古昌。為了不出意外,他讓大澤谷次郎和朱慕云都沒參加行動。古昌憲兵隊以及當?shù)伛v軍,全部聽從田島拓真調(diào)遣。可以說,他們已經(jīng)編織了一張嚴密的大網(wǎng),只等著地下黨進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