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慕云是在審訊室,對陽金曲問的話。雖然只是例行公事,但該有的程序,一個也不能省。陽金曲的配槍,被收繳。人,也坐到了犯人坐的位置。而以往,都是他坐的那把椅子,現(xiàn)在卻坐著朱慕云。
“陽處長,你最后一次見姜局長,是什么時候?”朱慕云望著陽金曲,冷冷的問。
“前天下午?!标柦鹎?,朱慕云現(xiàn)在手里有權(quán),不管他要怎么戲弄自己,都只能任由他高興。
但陽金曲知道,朱慕云再囂張,也只有三天時間了。三天之后,朱慕云就要被送往勞工營,到時候,自己一定要去送送他。
“你們都說了些什么?”朱慕云問,他的旁邊,有一位情報處的記錄員。這種事情,經(jīng)濟處的人,不太在行,屬于專業(yè)技能。
“也沒說什么?!标柦鹎幌牖卮疬@個問題,畢竟他跟姜天明,說的算是私事。姜天明已經(jīng)知道,一個星期之后就要離任。而陽金曲,也向姜天明表明,會繼續(xù)留在政保局。
“以陽處長的記憶力,把談話內(nèi)容回憶出來,應(yīng)該不是難事吧?”朱慕云抱著雙臂,玩味的看著陽金曲。
“我問起局座,外面的傳言是否真實,局座告訴我,他幾天后就要離任?!标柦鹎f。
“姜局長要離任,有沒有說起你的事?”朱慕云又問。
“說了?!标柦鹎粗炷皆七瓦捅迫耍瑹o奈的說道。
“你又是怎么說的?”朱慕云問。
“局座讓我留在政保局繼續(xù)效力。”陽金曲說。
“是不是局座不想帶你走,所以你動了殺心,將局座拋尸古江?”朱慕云問,他與陽金曲的這場交鋒,注定只會是一場鬧劇。今天的重頭戲,是在張百朋那里。
姜天明的命案,由朱慕云主導(dǎo),不管誰查到了兇手,最后的功勞,都跑不了朱慕云這一份。朱慕云相信,張百朋那邊,很快就會有收獲。所以,自己審問陽金曲,就當(dāng)是一場游戲好了。
“朱慕云,你有點常識好不好?局座對我恩重如山,我豈會有害他之意?”陽金曲憤怒的說,朱慕云簡直就是胡攪蠻纏,竟然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。
但是,陽金曲突然又想通了。朱慕云既然要浪費時間,就讓他浪費吧。反正,他也只有三天的時間。在自己身上浪費的時間越多,抓到兇手的機會就越小。
“既然姜局長對你恩重如山,為何昨天你不敢立軍令狀?我看你是心虛,姜局長就是你殺的!”朱慕云聲色俱厲的說。
“軍令狀豈是隨便就能立的?你放心,這個案子,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?!标柦鹎f,但他在心里又補了一句:是在朱慕云去勞工營之后。
“看你很有把握,你是不是已經(jīng)查到了線索?”朱慕云一愣,陽金曲信誓旦旦的樣子,說不定這小子真的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。
“沒什么有價值的線索?!标柦鹎p輕搖了搖頭,朱慕云的話,讓他很為難。如實回答吧,那就是幫了朱慕云。如果避重就輕,一旦被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的把柄就被朱慕云抓到了。他現(xiàn)在只希望,朱慕云不要糾結(jié)在線索上面。
“有沒有價值,不是你說了算的。怎么,要不到特高課去說?”朱慕云冷冷的說。
“昨天陸軍醫(yī)院的法醫(yī),對局座進(jìn)行了尸檢。證實局座是在死后,被人拋入古江的。”陽金曲說,朱慕云查不到線索,肯定會把火撒到自己頭上。
“我怎么不知道尸檢的事?”朱慕云驚訝的說。
“你在經(jīng)濟處,哪知道這些事?”陽金曲本想譏諷幾句,可是看到朱慕云射來的目光,馬上將后面的話,咽了回去?,F(xiàn)在,可是朱慕云掌握主動。
“陸軍醫(yī)院的法醫(yī)也太厲害了吧,竟然知道姜局長是死了之后,才被拋入古江的。那他們知道,姜局長是怎么死的嗎?”朱慕云問。
“窒息而死?!标柦鹎f。
“知道是誰殺的嗎?”朱慕云一臉“希冀”的問,如果法醫(yī)能直接查出兇手,他倒省事了。
“這不得你查么?”陽金曲苦笑著說,朱慕云實在太不專業(yè)了,本清正雄因為他說了幾句漂亮話,就把這么重要的案子交給他,這是極端不負(fù)責(zé)任的行為。
“我還以為法醫(yī)什么都知道呢。說吧,你還背著我,干了什么?”朱慕云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