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簡單啊,首先控制六水洲上的電話和電臺,由警衛(wèi)和憲兵把守,我親自睡在那里。其次,斷絕六水洲與外界的一切聯(lián)系。巡警隊不能與六水洲有直接聯(lián)系,在審訊過程中,所有人的吃喝拉撒,全部在六水洲。審訊沒結(jié)束之前,任何人不能離開。就算有人生病,也只能將醫(yī)生請到六水洲,在審訊工作完成后,再放回去。”朱慕云笑吟吟的說。
“小題大做?!睆埌倥筻椭员堑恼f。這么多人,像坐牢一樣,全部住在六水洲上。說得起來簡單,但要做到,并非易事。
“啪!”李邦藩氣得又上前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,怒不可遏的說:“到現(xiàn)在,你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?!?/p>
朱慕云的這些小題大做,在他看來,就是追求穩(wěn)妥。只要把事情做好,多安排點人力物力算什么?像張百朋這樣,看著隱秘,可實際漏洞百出。難道說,把余誠弄丟了,就是大題小做了?
“這么多人住在六水洲,總要送給養(yǎng)吧?抗日分子無孔不入,說不定就走漏消息了。我知道了!消息是從局里的懷胖子那里走漏的。”張百朋一拍大腿,猛然醒悟。
“你讓懷胖子送飯?還告訴他人關在哪里?”朱慕云“驚訝”的問,但他心里卻暗暗警覺,怎么一下子扯到這個問題來了。
幸好,懷胖子也不知道,他是怎么走漏消息的。要不然的話,所有與懷細根有關的人,又得被調(diào)查。當然,政保局的人不會有問題,朱慕云也不會有事。他擔心,那個拉車的人,會被情報處泄憤。
“那倒沒有?!睆埌倥筝p輕搖了搖頭,文書巷有這么多人,吃飯是個大問題。在外面買飯,他不放心。而且,總務務也未必會報銷。讓局里送飯,能更加保密。
“出了問題,不要總是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。這次情報處慘敗,主要責任還是你安排不當。為什么到現(xiàn)在,你還是不能吸取教訓?”李邦藩冷冷的說。
“如果按照朱慕云的安排,雖然安全,可是要費多少人力物力了。再說了,這樣的安排,情報也有可能泄漏。比如說,送給養(yǎng)就有可能出事?!睆埌倥笳裾裼性~的說。
他雖是情報處長,但日本人的身份沒有公開。其他部門,未必會全力配合。而朱慕云則不然,他到處做人情,一旦有事,那些人爭先恐后的幫他。
“送給養(yǎng)也很簡單,可以采取人貨分離的方式。給養(yǎng)先送到碼頭,由碼頭的人送到六水洲。這就斷了外面的人,與咱們的第一層接觸。碼頭的人再送到六水洲上,但是,六水洲上的人,不能他們接觸。等送給養(yǎng)的人離開后,他們再去取給養(yǎng)。兩層分離,就算真的有人想傳遞情報,也只能進來,情報出不去。”朱慕云想了想,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主意。
“以后再遇到重要犯人,就按你的辦法?!崩畎罘樕希K于浮現(xiàn)一絲微笑。
“局座,這只是我一點不成熟的想法。如果都按我的辦法,咱們局里的人再多十倍,也不夠用啊。”朱慕云嚇了一跳,如果李邦藩真的按照自己的想法,以后真要是有了重要犯人,再想營救,可就沒那么容易了。
他現(xiàn)在這么積極,只是想在李邦藩面前表現(xiàn)。自己說得越完美,就越顯得張百朋無能。這也是平時張百朋,凡事總是針對朱慕云的結(jié)果。如果換成其他人,朱慕云或許也就“想”不出這個辦法了。
“情報處的泄密事件,查得怎么樣了?”李邦藩問,上次情報處的泄密,是經(jīng)過劉慎之證實的??梢詳喽?,情報處一定有人,向軍統(tǒng)傳遞了消息。
這次花樓街文書巷的事件,他覺得,應該與內(nèi)部無關。如果這么機密的事情,都被軍統(tǒng)得到,那政保局在軍統(tǒng)面前,還有什么秘密可言?一想到這一點,他總是不寒而栗。
“根據(jù)目前掌握的情況,很有可能與楊志有關。當然,楊志背后,是否還有人指使,那就不得而知了?!敝炷皆坪V定的說。反正陽金曲死了,完全可以把責任,推到他身上。畢竟,死無對證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