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李掌柜帶著木生離開,打算安排人手去處理接下來的收尾工作。
這些事情就不需要陸懸圃出手了,他做到這里剛剛好。
剩下的事情無非就是趁火打劫,哦不對,是趁亂收攏。
只不過那些當(dāng)初簽訂了契約的工匠們,最初也是有匿稅的想法的。
根據(jù)大啟朝的律法,他們也要受到處罰。
李掌柜臨走前仰春交代過他,“如果有能力高超的匠人,也不妨運作一番?!?/p>
畢竟技術(shù)工種藍(lán)領(lǐng),在什么時候都吃香。
仰春和陸懸圃又一次坐在了臨江而立、飛檐如鶴的‘醉仙樓’。
酒香不再是隨著空氣若隱若現(xiàn)飄來的,而是真切的,近距離地擺在面前,待二人品嘗。
仰春先為陸懸圃斟酒,謝道:“地契的難題得以解決,全仰仗陸公子幫忙。小女子初來經(jīng)營,不知道這事的報酬該如何算,請陸公子直言?!?/p>
是的,還沒有給陸懸圃酬金。
她之前找李掌柜打聽了一下,李掌柜也知之不詳,因為聽說每個人的價碼都并不相同。
有人用一兩,有人要用百兩,端看陸懸圃的心情。
陸懸圃接過仰春為他斟滿的酒杯,一飲而盡。
一滴清酒順著他清晰的下頜滾落到喉結(jié)處,仰春的目光也隨之下滑。
喉結(jié)滾珠般動了兩下,陸懸圃道:“這杯酒就當(dāng)作酬勞?!?/p>
仰春聞言微愣,“公子費心盡力,一些俗物安足辭?”
“陸某早就說過了,‘謹(jǐn)遵二小姐命令’,為二小姐辦事是陸某的榮幸?!?/p>
仰春心里不由犯嘀咕。
若他開價百兩,她這心里反而更好受些。不要酬勞那就是人情債,人情債最是難還。
見她躊躇還想說什么,陸懸圃將酒壺一飲而盡。
他還是歪著肩膀,沒個正模樣地攤在椅子上,看著十分的放浪形骸。
但他的目光卻近乎專注的犬類,直直地盯著仰春的眼睛看,見仰春不適地撇開眼,他露出顆尖尖的犬齒。
“還是二小姐看不起陸某,想拿俗物打發(fā)我?”
話都說到如此了,仰春還能說什么。
只能招手叫人再給陸大爺再上一壺酒,那壺空了。
…
“二小姐,那戶男人的老父和幼子真的都被打死了嗎?”
回府的馬車上,芰荷擔(dān)憂地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