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對間,從父親出事后一直壓抑的情緒一股腦涌上來。
我紅著眼起身從沈冰穎手里拿過錢,拍在時月風(fēng)面前。
“時月風(fēng),我不用你可憐!”
時月風(fēng)靜靜看了我?guī)酌耄掌鹕⒙涞腻X后,從制服內(nèi)側(cè)里拿出一張律所的名片。
“去這個律所,有人會愿意接這個案子?!?/p>
這一刻,我是真的不懂她了。
“時月風(fēng),你到底想怎么樣?”
“怎么決定,隨你?!睍r月風(fēng)將名片放在桌子上,起身離開。
我垂眸看著那張名片。
我不想要這份施舍,但又清楚的知道,海城沒有一個律師會接這份官司。
時月風(fēng)給的這張名片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,是父親唯一的希望。
我顫手拿起卡,只覺得心都被上面的鎏金字體燙了個洞。
疼的厲害。
一旁的沈冰穎都看在眼里:“真的要用嗎?你還要信她嗎?”
我捏緊名片,搖了搖頭:“我們?nèi)ヂ伤伞!?/p>
“好?!鄙虮f應(yīng)聲。
我們走出餐館,沿著江邊往律所走。
自從林家出事之后,我們還是第一次有這樣平靜的時光。
走著走著,沈冰穎輕聲問:“你現(xiàn)在對時月風(fēng)……還喜歡嗎?”
我腳步微頓,自嘲的笑里充斥著苦澀:“我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?!?/p>
“我現(xiàn)在只希望能保住父親的命,不管要坐多少年的牢,哪怕無期,我都能接受?!?/p>
沈冰穎的手抬起,卻又是一頓。
最后,只是拍了拍我的肩:“嗯,不論多久,我陪你一直等。”
我眼眶微熱,思緒拉回到從前。
沈冰穎是我家資助的學(xué)生,養(yǎng)在林家,和我青梅竹馬。
父親一直把她當做兒媳婦培養(yǎng),每次我犯錯害怕被父親訓(xùn)斥,沈冰穎都會主動分擔。
如果時月風(fēng)沒出現(xiàn),我大概真的會如父親希望的那樣娶她,和她結(jié)婚。
可現(xiàn)在……沒可能了。
半小時后,秦瑤律所。
秦瑤拿接過我給的名片,上下打量我:“這可是時月風(fēng)第一次求我?guī)兔Γ阍谒睦镂恢貌坏桶。 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