辦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靜。
林雨晴清晰地看到,自家老板那張向來運(yùn)籌帷幄、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從一開始的緊張變?yōu)楸┡蔫F青,然后又轉(zhuǎn)為難以置信的茫然,最后定格為一種被愚弄后的、近乎猙獰的醬紫色。
變臉都沒變得這么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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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默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。
他握著話筒,足足沉默了五秒鐘。
這五秒,漫長得像一個(gè)世紀(jì)。
空氣仿佛凝固了,只有鐘耀祖在電話那頭傳來帶著小狗般可憐兮兮的抽氣聲。
“鐘——耀——祖!”
陳默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(gè)字,聲音低沉得可怕,每一個(gè)字都像是淬了冰的刀子:
“你他媽拿專線電話跟我扯你追女人這點(diǎn)破事兒?!
你腦子里裝的都是EDA的晶體管嗎?!
還是小時(shí)候被波士頓的冷風(fēng)吹成漿糊了?!”
最后一句,他是吼出來的。
憤怒的聲浪幾乎掀翻屋頂,連厚重的隔音玻璃窗似乎都震了震。
林雨晴在一旁憋笑憋得很難過,她幾乎沒有見過陳默在工作中罵臟話,這次倒是看到了不一樣的老板。
此刻她很想出去的,但又忍不住一顆想吃瓜的心。
只能是硬著頭皮繼續(xù)待著。
甚至是為了緩解自己在陳總辦公室里的尷尬,她還乖乖得給老板做了一杯咖啡。
內(nèi)心想的是,“這樣我在辦公室里就不顯得突兀了吧?”
果然,陳默看見林雨晴做咖啡的身影,絲毫沒察覺異常。
“我。。。我這不是急嘛。。?!辩娨娴穆曇舾×?,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心虛,“大佬,你經(jīng)驗(yàn)豐富,江湖救急?。〗探涛?,怎么才能追到唐秘書?我。。。我請你吃波士頓龍蝦!管夠!”
“我吃你二大爺!”陳默氣得眼前發(fā)黑,差點(diǎn)把手里的話筒捏碎。
他猛地站起身,然后“啪”地一聲掛斷了電話。
在寬大的辦公桌后暴躁地來回踱步,昂貴的定制皮鞋踩在厚地毯上發(fā)出沉悶的聲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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