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義濡自然不會回答。
他沒那么蠢。
他知道這個問話是個圈套,自然不會往里跳。
江元音也不急,不再追問,而是側(cè)目看向黃氏,問道:“夫人,崔老爺子‘中風(fēng)’是哪一日,你可還記得?”
黃氏仔細(xì)回憶,隨即搖頭道:“只記得是七月下旬,時隔太久,我已經(jīng)記不得具體日子了?!?/p>
這時跪地的陳郎中出聲說道:“我記得,是七月二十七日!”
他急聲補(bǔ)充道:“我們‘懷安堂’是有出診記錄的,我第一回替崔老爺子看診那日,就是兩年前的七月二十七日?!?/p>
江元音沒想到最能派上用場的人竟是陳郎中。
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隨即看向主位的薛茂民,徐聲問道:“知府大人,薛小姐中毒出事那日,也是兩年前的七月二十七,對嗎?”
此案王義濡最大的助力,是薛家薛茂民。
而只要薛茂民知道薛梓玥乃王義濡所害,自然要反目。
王義濡似被踩中尾巴,終于有些許慌了,慌亂間轉(zhuǎn)移話題重點,沖薛茂民道:“崔信屢次朝我動手,擾亂公堂秩序,薛知府不懲戒?”
聞言,黃氏終于按捺不住,擋在崔信面前:“不要傷害我兒!”
她抬頭看向王義濡,道:“是我對不起你!與任何人無關(guān),你收手吧!”
“你怎么算計我,想讓我名聲盡毀,被人戳脊梁骨,親手毀掉自己兒子的仕途,被崔家不容都行,但你萬不該,這般對老爺子??!”
“兩年前,鄉(xiāng)試在即,我為我兒去求老爺子,偏偏老爺子太死板,寧可讓我兒放棄入仕,也沒想過要幫幫他走走捷徑?!?/p>
“原本他不管我兒也就罷了,分明你已經(jīng)是學(xué)問好,有望高中,仕途一片光明,他還對你格外上心,替你寫舉薦信,為你鋪面。”
“不僅于此,老爺子還要幫你去薛家說親的,我實在氣不過,憑何好事都讓你占盡了?分明我兒才是他的親孫??!”
“于是我騙了老爺子,說替你先去探探薛家的口風(fēng),卻上門替我兒和薛小姐說了親……”
王義濡怔在原地,費(fèi)勁擠出幾個字符:“你……說什么?”
“錯的是我,你恨錯了人!”黃氏目不轉(zhuǎn)睛的盯著王義濡,道:“老爺子真心誠意待你,對你比對其親孫要好上百倍,可你卻對他下毒手,王義濡,你良心如何能過得去?”
王義濡渾身僵硬,怔在原地,口吻生硬的回道:“你用不著為了誣陷我,編造這些謊言?!?/p>
這不可能。
……他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