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回送進來的新頭面我看著倒是不錯,樣式看著挺新的?!彼煎沸χf著,二房的錢財多,不管是四季衣服還是頭面首飾,除了公中那份之外,二房自己還有一份。年年都有新,為了款式新鮮,幾乎年年都找新店鋪。
楊氏笑著道:“太太要是喜歡,明天我打婆子過去,讓他們把新貨拿上來,太太好好挑挑?!?/p>
思宸笑著擺擺手道:“不麻煩了,這回送來的己經(jīng)很好?!毙碌倪€戴不完,不想這么麻煩。
“太太,三奶奶,郡主來了……”丫頭匆匆進來傳話。
思宸和楊氏多少愣了一下,忙站起身來,思宸又讓奶媽把敏哥兒和丞哥兒抱起來,本想到門口迎,就見湖陽郡主的軟轎己經(jīng)進了垂花門。兩人不由的站住腳,軟轎停下來,素姨娘扶著湖陽郡主下了轎。
婆媳兩個上行行禮,湖陽郡主笑著道:“一家子骨肉哪里來的這么多規(guī)矩,本來就是我來的唐突。聽婆子說你們在后花園,我就想著過來湊湊鬧熱,沒打擾你們婆媳說私房話吧?!?/p>
就是真打擾了如何敢說,思宸笑著道:“我和賢哥兒媳婦是看著天好,所以帶著孩子們到園子里坐坐,我病了這么久,錯過了多少好花好景,正想補回來?!闭f話間思宸給奶媽們使了眼色,讓她們抱著孩子們走,搞不清湖陽郡主突然過來是為了什么,不過肯定不是來看孩子的。
奶媽們抱著孩子退下,楊氏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走,對于侯府的女主人,家里真正彪悍的存在,楊氏從嫁進來那天就是心存敬畏。楊太太也多次提點過她,侯府里哪怕是得罪了霍老太太也不能得罪湖陽郡主。得罪霍老太太最多被削一頓,得罪湖陽郡主,她可能讓你在府里混不下去。
婆子們拿上坐墊,湖陽郡主笑著向思宸道:“你病了這么久,我都沒來瞧過你,聽御醫(yī)說,你這是養(yǎng)好了?!?/p>
“讓郡主掛念了,御醫(yī)說己經(jīng)不用藥,平常只要飲食注意些,切誤多思多慮?!彼煎沸χf著,說那么詳細,她是害怕湖陽郡主又給她出難題。
“多思多慮……”湖陽郡主念著這四個字,有幾分感嘆的笑了,當了霍景之的老婆不多思不行慮行嗎,那么聰明干練的男人,思宸又沒多強的娘家撐著,不要說跟霍景之相親相愛了,就是做到相敬如賓,女子都得多花上多少心力。
思宸只是低頭笑,看一眼旁邊站著的楊氏,吩咐道:“去給郡主沏壺好茶來?!?/p>
楊氏聽令,當即帶著丫頭婆子退了下去,素姨娘帶著郡主的丫頭和婆子們也一并退下。
一園子人退的干凈,只留下思宸和湖陽郡主兩個在小亭里坐著,思宸己經(jīng)猜到是什么事,主要是太好猜,湖陽郡主會單獨找她只會因為崔先生的事。想到這上回的zisha事件,思宸再應(yīng)對時心里己經(jīng)有底。
“她埋在哪了?”湖陽郡主突然出聲。
思宸稍稍想了一下才道:“葬在淮陽。”今年過年她雖然沒有辦法親自去,卻是打發(fā)人過去守墓燒紙。
湖陽郡主默然聽著,好半晌才應(yīng)了一聲,然后徑自沉默起來。
湖陽郡主不吭聲,思宸更不會主動說話。湖陽郡主為崔先生zisha也鬧過了,該折騰的也折騰完了,估計現(xiàn)在過來也就是問一下身后事,然后她就繼續(xù)過自己的日子。聽丫頭婆子們說,湖陽郡主跟霍宜之現(xiàn)在夫妻感情不錯,當然他們一直是相敬如賓,外人看著十分和美的夫妻,現(xiàn)在好像是內(nèi)在都有點不同,最明鮮的湖陽郡主常留宿侯府了。
思宸雖然依然理解不了湖陽郡主的思維,但這種事情也不是她能管的,湖陽郡主就是想翻天她也無能為力。
“崔家……還有什么人嗎?”湖陽郡主突然又問。
思宸答道:“崔先生還有一個侄子,二十幾歲了,我回京城的時候尚未成親,書讀的很好,應(yīng)該是打算考取功名。我曾經(jīng)跟他說過,以后要是進京考春闈,一定要來霍家找我?!焙柨ぶ饕谴蛩闾狳c,那就更好了,考功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,就是考中了,入朝之后也得有人鋪路。
湖陽郡主點頭表示知道,卻是沒再說話,起身道:“打擾二嬸嬸這么久,我也該回去了?!敝劣谒饝?yīng)過的分家之事,思宸應(yīng)該是明白人,怎么也得等到魯氏進門之事再提這事。
思宸恭送湖陽郡主出了二房,直到軟轎抬走了,思宸才松了口氣,有霍景之這樣的老公她得多思多慮,有湖陽郡主這種妯娌她一樣得多思多慮,不然看看霍三太太就知道了,看到湖陽郡主比看到霍老太太還害怕。
晚間思宸帶著楊氏去霍老太太那里請安,湖陽郡主也在,屋里氣氛顯得十分熱鬧。湖陽郡主和霍宜之己經(jīng)給霍五爺尋好了媳婦,襯著晚上過來請安,湖陽郡主給霍老太太報備一聲。
“我和老爺商議過,等小四的婚事完了就給小五訂親,一年后再正式完婚。”湖陽郡主笑著說著,小五今年十五,明年十六正好成親,成親之后最多半年兩處莊子分出去,這個庶子就算是打發(fā)了。
霍老太太笑著點點頭,問:“訂的哪家姑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