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這事在二太太看來也沒啥,只是自己女兒這才小產(chǎn),還在床上不半死不活,那邊姑爺就要納妾,這門親事再是二太太滿意的,這時候也看不過眼了。
二太太本來想教訓(xùn)孫六爺幾句,妾室敬碗茶就完了,哪里還有用擺酒。結(jié)果二太太這邊開口,孫六爺就直接道:“大夫己經(jīng)說了,思蕓己經(jīng)不能再生育,我納妾也是為了子嗣著想。”
二太太整個人呆住了,她本以為只是小產(chǎn)而己,沒想到思蕓以后竟然不能再生育了,這么大月份小產(chǎn),以后不能生育也是有可能的。
挺著大肚子的妾室也在旁邊笑著道:“太太還是勸你想開了,大奶奶己經(jīng)不能生育,孫家總要人來開枝散葉的?!?/p>
她不吭聲還好,她這么一說,二太太頓時大怒,指著她的臉道:“你是什么東西,也敢過來說話?!比缓罂粗χ亩亲樱氲轿堇锾芍乃际|,二太太想都不想直接一個耳光打了過去。
妾室挨了一個巴掌頓時大哭了起來,孫六爺一臉指責(zé)的道:“岳母大人,她正懷著孩子,就是哪里有不對的,你怎么能如此動手?!?/p>
二太太眼淚都掉了下來,道:“一個妾室你都知道維護(hù),思蕓挺著大肚子,你卻能動手打她?。 ?/p>
孫六爺臉上神情有幾分不自在,嘀咕著道:“關(guān)我什么事,是她自己摔倒的?!彼皇禽p輕推了她一下而己。
“不關(guān)你什么事,她會無緣無故跌掉嗎!!”二太太沖著孫六爺開始了。
旁邊妾室哭鬧一會看孫六爺也不理會,二太太倒是兇起來了,也不鬧了,接話道:“親家太太這話說的太偏了,奶奶自己摔倒了,親家太太怎么怪我們爺。”
“你算是什么東西。”二太太說話間又是一巴掌打到妾室臉上,那一巴掌力道太大,妾室不由的退了一步。
孫六爺見狀,臉色也難看起來,不由的道:“岳母大人,你敬你是個長輩,怎么如此無理對一個懷孕的妾室動手,她肚子里懷著的孫家的孩子?!?/p>
孫六爺不這么說還好,他越說二太太越怒,最后直接撕打起來,二太太雖然是去孫家討個說法的,但也沒到會全武行上演,身邊就幾個丫頭婆子,如何打的過地頭蛇。撕扯了一陣,二太太也就披頭散發(fā)回去了。
回到韓家,二太太哭天抹地說孫家如何可惡,陳太君氣的全身發(fā)抖,心里對二太太也是十分無語。連一個妾室都鬧不過,她怎么活這么大的。既然孫二太太躲出去了,都是小輩們交手那就沒必要讓太太級的去。
陳太君親欽了沈氏,后來想想又把衛(wèi)氏也叫上了,因為二太太回來的時候己經(jīng)半下午了,這時候?qū)嵲诓环奖氵^去,等到第二天天亮,沈氏叫上婆子,浩浩蕩蕩的就去了。
沈氏,衛(wèi)氏只比思宸早來一步,但沈氏行事可不比二太太那樣,昨天陳太君幾乎明示沈氏,既然己經(jīng)鬧成這樣那就直接和離,但這口氣一定要出了。現(xiàn)在的二房己經(jīng)不是侯府的人,還因為分家產(chǎn)跟長房不和,二老爺又沒官職,在京城就是平頭百姓一個,還敢如此囂張,韓家就是看著不如以前了,也比現(xiàn)在的孫家二房強(qiáng)。
孫家二太太昨天聽婆子說這邊的事情,當(dāng)天晚上就己經(jīng)回來了,知道韓家不可能如此完事,昨天己經(jīng)把孫六爺狠罵了一頓,只是孫六爺要是能聽她的,家里也不至于亂成這樣。所以今天沈氏和衛(wèi)氏進(jìn)門,孫二太太也是小心招呼。
衛(wèi)氏還好,沈氏哪里能如此好說話,見了孫二太太禮也不行,冷哼著道:“聽說親家太太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,家風(fēng)怎么能如此混亂。姑爺?shù)逆掖蛄嗽滥?,這種聞所未聞的事也能發(fā)生在孫家,親家太太要如何說?”
孫二太太也是直冒冷汗,陪著笑臉道:“三奶奶屋里請坐,我己經(jīng)責(zé)罵過小六了,到底年輕人不懂事?!?/p>
“責(zé)罵?”沈氏冷笑,道:“親家太太這話說的真輕巧,孫家奴才都能對韓家太太動手了,這話要是傳出去,我們韓家老小還要不要出門見人了。”說著沈氏對著跟著的媳婦使了個眼色,媳婦會意就往屋里走。
孫二太太見狀連忙去攔,沈氏冷哼道:“親家太太果然心虛的很,我讓下人去看看我們家三姑奶奶,親家太太也攔著,看來我和嫂子根本就不需要來府上,該直接去報官?!?/p>
最后報官一句,沈氏的聲音突然間大了起來,孫二太太被嚇了一跳,孫家的婆子也不知道該不該攔。倒是孫二太太反應(yīng)夠快,陪著笑著道:“三奶奶怎么如此說,我才從媳婦那里過來,才吃了藥,不然我們同去。”
孫二太太前頭引路,沈氏和衛(wèi)氏跟著往里走,韓家的婆子丫頭自然同路往里走,進(jìn)了思蕓的正房,思蕓正在床上躺著。不管是看到孫二太太,還是沈氏都沒什么反應(yīng)。倒是沈氏和衛(wèi)氏走到思蕓床邊,眼淚頓時流了下來,原本花一樣的女兒現(xiàn)在己經(jīng)完枯草一般,整個臉頰己經(jīng)瘦了下去。
她的陪嫁丫頭也在旁邊抹淚道:“二奶奶,三奶奶,你們也勸勸姑娘,這兩天都是不吃不喝的,再這么下去……”丫頭說不下去,思蕓這樣明顯就是在求死。
沈氏擦擦眼淚,上前抓住思蕓的手,思蕓只是流眼淚,動動嘴唇想說點什么,還是沒說出來。沈氏哭著道:“妹妹還如此年輕,這個孩子跟妹妹沒比,下一個就有了?!彪m然二太太說,孫六爺說思蕓以后都不能生育了,但這話也未必做的準(zhǔn)。這個月份流產(chǎn)了,一般大夫都會保守的說,以后再生育會艱難些。
思蕓只是搖搖頭,丈夫早就指望不上,她原本想著要是能生下孩子,生活好歹有點盼頭,現(xiàn)在也全部沒有了。昨天自己母親來,那樣鬧了一場,她就在床上躺著聽著卻是清楚。自己果然太沒用了,連自己的父母掙份體面都做不到,她活著還能有什么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