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候沈氏的年齡也大了,沈氏不想自己辛苦一輩子掙分家業(yè)無親子繼承不說,還可能跟繼子辛苦的爭家業(yè),弄不好還會被掃地出門,那樣的一生真是個碗柜。
要是沒有休妻這一出,遇上這種事算是倒霉了。但現(xiàn)在三爺己經(jīng)把沈氏休了,而且因為這么一個破理由,將心比心的說,就是三爺是思蕓的兄長,思蕓也說不出讓沈氏跟三爺復合的話,得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來。
從沈氏口中得知了這些,思蕓對三爺算是徹底絕望了,以后思蕓只是覺得三爺怎么能這么糊涂,現(xiàn)在是覺得這己經(jīng)不是糊涂,完全是腦子被狗給啃了。思蕓甚至于不想跟三爺說話,但三爺現(xiàn)在無處可去,思蕓也不可能不管自己哥哥,就讓他在何家住下。
本來思蕓也很發(fā)愁要如何安置三爺好,給他錢做生意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。要是讓他在何家店鋪里幫忙,就三爺那令人絕望的智商,高級一點的差事根本就不能交給他,要是讓他去打雜,那也實在說不過去。后來霍景之出面給三爺在縣衙里安排了一份閑差,按月領俸銀,錢雖然不多,但過日子夠用。
思蕓又給三爺買了處二進的房子,現(xiàn)在三爺是有房一族的公務員,身邊還有一個小廝可以使喚。思真前些時侯去看過,三爺?shù)娜兆与m然不如以前了,但也能過的去。
“前些時期我正跟七妹妹商議著,要不要給三哥尋門親事?!彼际|一臉無奈的說著,就三爺這樣的情況,雖然臉長的不錯,有小白臉的潛質(zhì),但說給誰,都是坑人家姑娘。但要不是給他尋門親事,就這么混下去也不是個事。
思宸聽完也覺得有點愁,其實就三爺這樣的性格,雖然他本身很不欣賞沈氏那種,但他就合適沈氏這種。一個家里頭沒一個主心骨,那日子要怎么過下去。想了想,道:“尋尋看吧,也不用管出身怎么樣,只要姑娘性子夠強,有主見有本事就行?!逼鋵嵰皂n三爺?shù)拈L相,還是能當當小白臉的。
“到時候再說吧?!彼际|嘆氣,對于三老爺她除了嘆氣就是嘆氣。
姐妹三人敘話到中午,霍景之不回來吃飯,思蕓和思真也留下吃了中午飯。又說到國公府分家的事情,思蕓和思真都沒吭聲,二房肯定是最差的,后來說到四老爺己經(jīng)謀到外放,兩姐妹這才高興起來,二房己經(jīng)這樣了,她們姐妹指望上的就是四老爺了。
秋裝換下,冬裝上身,思宸的肚子也越來越大,也不是前頭睡多了,到了后頭思宸的精神倒是越來越好了。霍府的事務不多,思宸并沒讓方姨娘幫著打理,她親自料理,順道教一下柳月娘。
最后雖然是霍景之拍的板,但柳月娘對于自己即將嫁出去的事情也能接受了,也不知道是她自己想開了,還是方姨娘又勸她什么了?,F(xiàn)在思宸在柳月娘面前提起給她說婆家的事,柳月娘反應也很平常。
臨進年關之際,思蕓帶來了好消息,何家在江陽也有買賣,其中有一個姓張的小商戶,一直跟何家有生意往來,也算是知根知底。張家有間鋪面,家底也有萬把兩銀子。張大爺為人很不錯,做生意非常實誠,年齡稍稍有點大了,今年二十七歲,前頭妻子生病去世,只留一女,今年十歲。
“這條件也不錯。”思宸說著,又道:“等晚上我把柳月娘叫來問問?!背跫揠S父母,再嫁隨自身,柳月娘的意見肯定得參考,要是柳月娘這關過了,那就直接上報霍景之了。
“我聽我家老爺說,那張大爺人很不錯。”思蕓笑著說著,她現(xiàn)在是深有體會,結婚這檔子事,對女子來說最重要的是丈夫好不好。當然柳月娘的實際情況,何大老爺也是跟張大爺說了的,對外說寡婦再嫁是只了面子上好看點,但實際情況還是得說的。
張大爺有點猶豫,但后來把柳月娘的情況細細說了,張大爺也覺得不錯。以他的條件,續(xù)弦再娶,可挑選的范圍也不大。張大爺又不想娶個村姑,寧娶大戶仆,不娶小戶女,要是娶個好媳婦,至少能造福三代人。
因為臨近年關,思蕓幾乎把事說完就走了,送走思蕓,思宸就把柳月娘喚了過來。把張家的情況細細跟柳月娘說了,其實以條件來說,都是二婚,柳月娘虧多了,不過女人二婚,跟男人二婚真不是一碼事。
“我……我聽老爺和太太的?!绷履锵肓撕芫茫詈竺俺鲞@么一句來。
思宸估摸著柳月娘也在猶豫,心里頭也不是很滿意。雖然在霍家她是妾室,但以實際生活來說,她嫁到張家去,生活質(zhì)量未必如現(xiàn)在。只是嫁到張家后的生活還是有幾分奔頭的,長遠來說比霍家強的多。
“老爺回來了……”外頭傳來小丫頭的聲音。
思宸有些意外霍景之會這么早回來,不過他回來更好了,起身去迎,柳月娘并沒有湊過去,只是旁邊站著侍侯。更衣倒茶,先例行公事問了幾句,思宸就說到了張家的事,柳月娘就是覺得有點虧,條件在這里擺著,想嫁的很好不容易。
霍景之聽完幾乎沒猶豫,卻是看向柳月娘道:“聽起來倒是不錯,以為如何?”
柳月娘心里亂成一團,她也有點搞不清這樣的決定好不好,霍景之決定把她嫁掉,那事再沒有回轉(zhuǎn)余地,就像方姨娘說的,繼續(xù)留下來這輩子剩下的就是熬油了。兒子沒了,正年輕的時候失了寵,太太是很寬待,但以后要是再有新寵進門,妾室之間的斗法,整都能整死她了?;艏业娜兆油耆珱]希望了,但是張家這樣的經(jīng)濟情況,她就是手握萬兩銀子嫁妝,經(jīng)濟條件真說不上好。
而且就算理智上知道在霍家沒有什么好將來了,但突然間要離開霍家,到一個全新的家庭去。柳月良心底有幾分怕,霍家再不好也沒人打她罵她,萬一到張家之后……她可是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了。
霍景之等了一會,沒聽到柳月娘的回答,抬頭看過去,直接道:“女子到底臉皮薄些,你既然不說不同意,那我就當你愿意了?!?/p>
柳月娘張張嘴,最張還是一個字沒吐出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