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攻略不了祝千齡,那就拿祝千齡當擋箭牌,成功遁離。
“我不知道你和北川質(zhì)子做了什么交易,”雷青伸出手,耐心徹底消磨,“但你也知他殘暴荒yin,北川的局勢也并非現(xiàn)在表象上的輝煌,你在他那里落不到什么好下場,不若與我走,至少我待你是真心的。”
祝千齡淺淺笑了起來,竹影掩藏了他眼中的惡意,他正欲開口。
“公子,屬下替你去殺了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!”
雷青的臉色瞬間煞白。
他猛地回過頭,只見垂花門外,稀疏樹影落在來者俊美的臉上,教人看不清他的面容,神情晦暗不明。
聞人想來這里多久了,他聽了多少?
月色輕掃,雷青無意瞥見祝千齡的紅瞳,那雙眼中難藏欣喜。
雷青心中浮起一個荒謬的想法——
祝千齡赴約,針對的人,不是他。
是聞人想。
祝千齡猛地回頭。
賈想身著青竹長袍,雪光反照得竹紋搖晃,他手捧著暖爐,漫不經(jīng)心地指使著侍女點燈——后來祝千齡從春半口中得知,賈想喜歡往手爐里面塞符紙,必要時可以拿來應急。
站在賈想身側的林花得令,提著一盞靈燈,往院內(nèi)揮斥,刻在墻面的符文發(fā)出淺淺熒光,一團一團的,恍若仙境。
這些白光浮在半空,又為賈想增添了幾分朦朧美,他見祝千齡望來,還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袍,拉扯間,隱隱露出束領下的暗紋,像是神鬼異聞里勾人的狐貍精。
人與人之間的初遇總是容易被淡忘,但幾乎沒有人對賈想的初遇印象有分毫的淡去。
祝千齡可以鄙夷賈想高冷的虛偽裝性,但唯獨不可否認賈想貨真價實的美貌。
賈想不知祝千齡對他這張臉的全盤肯定,還沉浸在頭一次見雷青的感慨中。
除卻陳樂行那個把不死人圖騰到處張揚的缺心眼,雷青這種膽大妄為到狗急跳墻的穿越者,賈想還是挺稀奇的。
他冷笑道:“怎么?沒證據(jù)嗎?”
一根細線在雷青腦海中連接,他瞠目結舌地回頭看祝千齡,這兩人的冷笑連嘴角弧度都有如復制粘貼。
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一語道破天機,畢竟他伺候了北川質(zhì)子兩年有余,這廝道德底線低下,做什么都不奇怪。
“怎么不說話了?”賈想跨過門檻,偏著臉,斜睨道,“不是挺會說的嗎?!?/p>
事到如今,雷青已無退路。
他趁祝千齡不備,一把拽過他的手腕。
一尾流光劃過,他一手握著提燈,一手制約著蹬腿的祝千齡,連退幾步,防備地盯著賈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