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賈想,”祝千齡低聲呢喃,“我們玩?zhèn)€游戲好嗎?”
賈想側過臉,用鼻腔發(fā)出疑問的聲音。
懷中人比手畫腳:“你教過我的那個游戲……”
賈想很快明白:“你問我答?”
這個游戲是賈想專門為祝千齡制定的,少年時期的祝千齡受了傷總是自己默默消化,久而久之,傷勢積攢到了極致,他一病如山倒。
賈想得知緣由后勃然大怒,想懲戒祝千齡,又害怕嚇著他,于是與祝千齡玩一個游戲:“你問我一個問題,我誠實回答,反過來,我問你一個問題,你也要誠實回答。”
一開始祝千齡還在嘴硬抵抗,卻輕而易舉被賈想看出端倪,他順理成章地被賈想拎著后領,丟出主殿,任祝千齡在門外如何撒嬌,賈想都不肯放他進去。
現(xiàn)下提起這個游戲,賈想冥冥之中意識到了什么,那點慵懶倦意煙消云散,他轉過身,撫摸著祝千齡的鬢發(fā)。
“不累嗎?”
祝千齡搖搖頭。
賈想的指腹摩挲著祝千齡眼下淡淡的烏青,雖說修仙者大多不需睡眠,可仍需打坐來緩解肉身疲憊。
而祝千齡被賈想帶大,早早染上了賈想的習慣,每天雷打不動睡足四個時辰,否則就沒有精神。
不知這兩年來,祝千齡究竟是如何度過的。
“你先問?!弊Gg閉著眼,依戀地蹭了蹭賈想的手。
賈想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,猶豫片刻,柔聲道:“你先吧。”
紗幔微揚,窗外不知何時下了雪,時有折竹聲。
“你是誰?”祝千齡問。
賈想清楚這句話背后的意思,他斟酌片刻,才娓娓道來。
“我……來自異世,是一名求學者,教導我的那位先生無德無能,我氣急,再睜眼,就成為了聞人想,”他隱去了自己的死亡
,“爾來八年矣。”
祝千齡驚訝地睜大雙眸,心中酸澀難言。
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心下還有疑問,但祝千齡按捺住了,等著賈想的提問。
“兩年前,你怎么不跟著蕭……怎么獨身一人離開了?”
床間私語聽到別人的名字,祝千齡自是不悅,但賈想及時遏制,他便沉了不滿心。
“我不喜歡蕭敖,”祝千齡坦率道,“他們接近我,都是別有目的,只是為了……”
祝千齡頓了頓,心底清楚,一旦邁出這一步,他與賈想的身份矛盾便要橫在二人面前,他不敢賭,卻又不得不賭。
賈想會毫無保留地愛著他嗎?會再也不離開他了嗎?
祝千齡抿著唇,幽幽說出那個詞:“為了……感化值。”
聞言,賈想像一尊驟然冷卻的蠟像,保持著上一秒的笑意,卻失去了所有的生氣,只留下錯愕,空氣沉重得能壓彎脊梁。
沉默像濃稠墨汁,迅速浸染了整個房間,只留下心臟在xiong腔里狂跳的咚咚聲。
“你……”賈想的聲音發(fā)澀,“你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