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入寒選擇用問題回答問題:“你先回答我的提問,我會根據答案判斷是否可以告訴你真相?!?/p>
季不寄靜靜地等著人渣提問。
所幸正值放假,食堂沒什么人,不然季不寄和林入寒的談話被任何一個人聽到,都能成為學生間的驚天大瓜。
“我前幾次找你你都不在宿舍,我想問你,為什么不去時恩賜的葬禮?”林入寒定定地問道。
季不寄沒料到這個名字會從他的口中出來:“你認識時恩賜?”
“我和他從小就認識了?!绷秩牒馈?/p>
季不寄知道林入寒的家族頗有背景,時恩賜雖已家道中落,時家曾經也是日光赫赫有名的豪門望族,兩人自幼相識倒在情理之中。
只是四年前的季不寄從未聽時恩賜提起過,他還有這么個朋友。
他緘默片刻,解答了林入寒的疑問:“哦,因為我恨他?!?/p>
他的薄唇微啟,吐字淡漠無情,虹膜泛著一片死寂般的空虛。
林入寒的肩膀稍稍下垂,動作不自覺地停了下來,面上的表情凝固成一個奇怪的模樣。他好像無法接受這個答案,消化了幾秒,才呢喃出聲。
“你居然對他是這種感情,我真不知道為什么恩賜會……”
他順走季不寄手邊的水杯,把后半截話咽了下去。后者冷眼睨向他:“你去給我再接一杯?!?/p>
“還剩一半呢,我走了?!绷秩牒疁\淺笑著,鏡片反光,平添幾分虛偽:“你的答案我不滿意,所以我什么都不會告訴你?!?/p>
砰的一聲,水杯翻倒在桌面上。
季不寄猛地站了起來,不銹鋼餐具掉落在地上,砸出清脆的聲響。
“你陷害我的原因,和時恩賜有關?”
鴨舌帽檐下,一雙吊梢眼略微上翹著,全無善意的黑瞳暗沉如夜,季不寄臉上最為特別的下三白彰顯出濃烈的厭世感。
林入寒被這飽含戾氣的視線勾著,忽地笑了:“你和恩賜真是完完全全的兩種人。有一句話你說對了,我的確不喜歡你,而且,十分反感你這種人?!?/p>
“那平白讓女孩懷孕的你,又是哪一種人?”季不寄平靜地問他。
水杯滾落掉地,林入寒游刃有余的表情變了,像是被撕破了偽裝的外皮,面上閃過一絲陰冷:“你把這件事說出去,沒有任何人會信你。而且你知道把它說出去的下場?!?/p>
一位穿制服的食堂工作人員走過,擦干地板,撿起地上的勺子和水杯,擱回桌面,一杯冷熱適宜的飲用水隨后放在季不寄面前。
什么時候食堂也有服務員了?
季不寄揚起目光覷向來者,正撞入一雙似熟非熟的淺色眼眸,眼型細長如柳葉,含著清淺的笑意。
“他現在多了一位證人?!?/p>
那道清亮透徹的聲音鉆入耳朵。
季不寄的眼睫微微一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