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逢此時,一道刺目的閃電穿透了窗簾,映照在身前年輕人的昳麗五官上,季不寄的呼吸驟停,難以置信。
為什么時恩賜會來?
灰色外套的兜帽罩在他的頭頂,幾縷金發(fā)不聽話地自耳后鉆了出來,那雙眸子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他,在轉(zhuǎn)瞬即逝的白光映襯下泛出玻璃珠的光澤。
“時……”
時恩賜好整以暇地托住了他尖尖的下巴,語氣似笑非笑:“真是狼狽,季不寄。”
季不寄側(cè)倒在地板上,被自己的口水嗆住,劇烈地咳嗽了起來,眼睛咳得通紅。他的心中有太多疑惑,卻在時恩賜靠近自己的一瞬間明白了大半。
花瓶里插的花束是水仙百合,瓷器破碎后,shi潤的液體淌了出來。從剛才起,室內(nèi)便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,可在時恩賜靠近自己后,這水仙百合的幽雅香氣驀然濃郁了幾分。
時恩賜的身上為什么會有如此濃烈的鮮花香氣?
林入寒并不是被自己親手砸暈的,那一刻操縱自己身體的實則是游戲里金發(fā)小人。
在上一次退出游戲時,金發(fā)小人被水仙百合活生生地勒死了。而每次游戲角色死亡后,季不寄的身邊就會出現(xiàn)時恩賜的身影。
無一例外。
他想到那次小人被勒死前平靜恬淡的面容,似乎還奇異地流露出笑意。
鼻間的百合花香不容忽略,季不寄的鼻翼輕輕翕動著。仔細想想,就連穿著打扮,金發(fā)小人也和此刻的時恩賜重合了。
小人穿的是灰色服裝,時恩賜同樣是一襲灰衣,而來他家中找他那次,這家伙手里帶來的那套水藍色公主裙,赫然是游戲之初可供選擇的那兩套服裝其中之一!
難怪他覺得熟悉。
再聯(lián)想到他昨天遇上時恩賜,跟他描述自己的奇妙遭遇時,對方不大自然的舉止和玩笑,顯然那家伙當時正在欲蓋彌彰。
哪有所謂的田螺姑娘?
根本就是黑心大尾巴狼。
不知是藥勁太猛了,還是季不寄被氣得厲害,他的臉漲得潮紅,心臟狂跳不止,嘴巴只能張著,似是為了散去體內(nèi)的熱量。
怪不得他在時恩賜在場時無法玩游戲,因為這個游戲的主角壓根只有時恩賜一人,玩家也從始至終唯獨季不寄一人。
“沒事吧季不寄,可別咳死了。”時恩賜蹲在他的面前,言笑晏晏,吐出關(guān)懷的話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