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不寄側(cè)過身去,背對著對方不說話。
以往的時恩賜每次出現(xiàn)時間都很短暫,最多一夜便會消失不見,可這次卻一直存在于自己面前。他一覺睡到中午,意識朦朧地睜開眼睛,便撞見了一張極近的臉龐。
時恩賜正用那雙標致的眼眸炯炯有神地盯著自己,彼此之間的距離不足一張三角板,幾乎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皮膚上的細小絨毛。
大早上起來被人這樣目不轉(zhuǎn)睛地注視著,季不寄被嚇了一跳,心臟驟停。
他這樣盯了自己多久了?
沒等他疑問,時恩賜先開口了:“睡夠了嗎?起來吃早餐。”
他趁人睡覺偷看,偷看得光明正大,毫無被當事人抓包的心虛之情。
季不寄后挪了一些,沒有坐起身來,仍舊側(cè)躺著問時恩賜:“早餐吃什么?”
“家里沒有多少東西了,我只做了三明治,不過還訂了生煎小籠包糖餅米糕牛肉餅,時間卡得剛剛好?!睍r恩賜眉眼彎彎地說道。
“你訂這么多?退了?!奔静患牡溃麄儍蓚€人根本吃不完這么多食物。
時恩賜言辭有理地拒絕道:“你沒吃早餐,現(xiàn)在又到了中午,得多吃一些,而且騎手已經(jīng)取到餐了?!?/p>
他拉開窗簾,房間采光極好,陽光傾灑進室內(nèi),一夜的雨水令窗外花園的花卉嬌艷欲滴。
落地窗上了鎖,這家伙還是不打算放自己離開。季不寄按了按額角,絕望地翻了個身,他寄希望于粗神經(jīng)的劉昂能夠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失聯(lián),然后靠譜地幫自己報個警。
畢竟自己的手機還在宿舍里,想要跟外界取得聯(lián)絡不是件易事。
“你還要睡嗎?空腹太久對胃不好的。”時恩賜認真道。
季不寄埋在被子里,不去看他,光是聽見他的聲音太陽穴就突突直跳。
“起床吧,季不寄,吃完飯你可以繼續(xù)睡?!?/p>
語畢,手機電話聲剛好響了起來,是外賣到了。
時恩賜出門去取外賣,季不寄慢吞吞地從被窩里鉆出來,刷牙洗漱。他把室溫調(diào)得恰到好處,蓋著被子不會覺得熱,出來活動也不會被凍著。
洗漱完,時恩賜推門而入,對他道:“吃的都擺外邊餐桌上了,趁熱吃?!?/p>
季不寄擦了把臉,跟著他出了臥室。
時家客廳的裝潢仍停留在四年前他記憶中的模樣,就仿佛他不再來之后,時家也隨之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。
他在餐桌前坐下,時恩賜已經(jīng)把琳瑯滿目的早午餐擺了滿桌,水杯放在他落座的右手邊,水溫適中。
時恩賜似乎是將貼心貫徹到極致,恨不得他什么都不做,像照顧小孩似的照顧他。
他吃著飯,一旁金發(fā)的某人就笑瞇瞇地打量著他。
季不寄有些食不知味,抬頭問他:“你不吃嗎?”
時恩賜雙手交叉,撐著下巴:“我可以吃,也可以不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