濃煙乍起,彌漫在狹隘的后廚空間里,室內(nèi)的十來個人爭先恐后地往外擠,過道本就被各種雜物阻擋,窄得可憐,這時想要逃離已成為了一件難事。
季不寄在房間的最里邊,他不熟悉這里的結(jié)構(gòu),此刻無比想扯著嗓子問那位員工一句:緊急逃生通道設(shè)在哪里了?這里的后廚沒有后門嗎?!
人群嘈雜,亂作一團(tuán),呼喊聲和驚恐聲不絕于耳。濃煙和火光阻擋了他的視線,頭頂天花板的油煙管道冒著火光,baozha隨時有可能再度發(fā)生。
他只能跟著人流往外跑,然而滾燙濃烈的煙令他根本睜不開眼睛,這家餐廳后廚通道很亂,這里對他而言是完完全全的陌生環(huán)境。
在這種情況下,煙霧同樣是高溫載體,最高的地方可達(dá)幾百度高溫,人本能地想要避開。缺氧的癥狀漸漸顯露出來,季不寄吸進(jìn)一口濃煙,嗓子發(fā)辣,幾近窒息,下意識想要吸入更多氧氣。
他死了不會出個“天國倒霉蛋養(yǎng)成計(jì)劃”吧?
那家伙知道自己死了會不會發(fā)瘋?
怎么辦,他還沒告訴蔣木帶他去看醫(yī)生。
瀕臨極限前,季不寄居然還在想這些事情。
就在這時,一道人影竟是逆著人流跑來了火燒得最旺的地帶,人員大多已經(jīng)疏散,由于視野受阻,季不寄看不清楚那個傻子是誰。
“季不寄,季不寄!”滾滾黑煙之中,他不停地喊著對方的名字。
季不寄在心底罵了句臟話,還真是傻子。這種地方喊話,他不要命了?
然而時恩賜一眼發(fā)現(xiàn)了他,他來到自己身邊,把他攙扶起來。煙霧與火焰之中,時恩賜的存在莫名令他安心了下來。
逃至出口處,燃燒著烈火的坍塌物把這里擋了個□□成。
行了,這下他倆都出不去了。
沒想到最后的結(jié)局居然是和時恩賜一起葬身火海。
陡然間,他感覺有什么冰涼的物品塞進(jìn)了他的口袋里,時恩賜上前一步,不顧熊熊烈火,徒手抓起那截沉重的坍塌物,在角落活生生搬出一個縫隙來。
季不寄睜不開眼睛,張不開嘴巴,不知道時恩賜在做什么。
那道縫隙顯然不是人類可以通過的,時恩賜平靜地繼續(xù)找著攻破點(diǎn),宛如在應(yīng)對一場限時逃脫游戲。
他的身上已經(jīng)燃起了勢頭駭人的火焰,如果季不寄在此刻睜開眼睛,他只能在濃煙之中看見一團(tuán)高高燃起的人形火焰。
突然,他咳嗽了一聲,開口道:“好了,季不寄,往這里走。”
什么?
季不寄不明所以,循著聲音的方向走了幾步。
卻陡地被某人踹了一腳,出于慣性,他下意識往前沖去。
“愣著干什么,笨蛋,快跑?。 ?/p>
這是季不寄聽到的屬于這家伙的最后一句話。
童話
季不寄做了個夢,夢里的他在一片枝繁葉茂的森林里,腳下的泥土微微shi潤,踩上去松軟極了。松鼠從身前躍過,鳥兒停駐在樹杈上,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,這是一幅生機(jī)勃勃的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