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恩賜的變化太大了,高中時期的他做這些動作,季不寄會覺得小少爺是在撒嬌。而如今壓他快半頭的時恩賜再這樣毫無距離感地貼近,他只會隱約感覺到壓迫感。
“我是無意中散步走來這附近的,”季不寄道。
“哦?你是說,你不小心走到了這附近,翻越障礙,然后不經(jīng)意間推開了我家唯一沒上鎖的窗,誤打誤撞闖進(jìn)了我的臥室?”時恩賜不緊不慢地問著,聲音悅耳。
季不寄簡直無可狡辯,他調(diào)動言語板塊,在腦海中組織著可信度高的話,表面上處于接近靜止的狀態(tài),結(jié)果就是任由對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。
“我——”
時恩賜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臉側(cè),輕輕摩挲著他的下巴尖,拇指觸碰唇肉,慢慢揉搓著:“嘴巴怎么這么干?”
他并不在意季不寄的解釋。
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了,是宋乞發(fā)來的消息。季不寄立即摁滅了屏幕,以免徒增事端。
然而時恩賜還是察覺到了:“是誰?”
季不寄避重就輕:“一個同學(xué)。”
“林入寒?薛文芝?劉昂?還是……你上次那個學(xué)妹?”時恩賜如報菜名一般報了一連串名字,把季不寄寥寥可數(shù)的交際圈熟人幾乎報了個遍。
他對自己的了解程度讓季不寄一瞬間產(chǎn)生了一種錯覺,就仿佛他們從未分開過那四年,因此對方對自己周圍發(fā)生的一切知根知底。
“你怎么會認(rèn)識他們?”季不寄問。
“你上次喝醉酒時挨個報的?!睍r恩賜語氣自然,真假難辨:“你哭著說自己的朋友五根手指頭就能數(shù)得過來,嚶嚶嚶,好可憐?!?/p>
季不寄表情不變,眼睛直直盯著他。時恩賜知道,這笨蛋是在瞪他。
他的手遮住半邊嘴巴,低低地笑出了聲:“季不寄,你好可愛?!?/p>
又來了,冷酷無情的季不寄再次被他賦予了用于小女孩的形容詞。
他冷冰冰地插兜要走,時恩賜攔住了他,輕飄飄地開了口。
“季不寄,你走不了的。我剛剛進(jìn)來的時候,不經(jīng)意間鎖上了我家最后一道開著的窗,又不小心反鎖了臥室的房門?!?/p>
季不寄停滯在原地,繃著張臉,問:“你在屋里反鎖的,我為什么開不了?”
“你可以試試,看看我會不會讓你走。”時恩賜抓住了他的手腕。他整體身影單薄,骨架偏小,脂肪含量又低,抓握起來骨感分明。
季不寄嘴巴微張,半天道不出話來。以往時恩賜總會引導(dǎo)他多說一些,現(xiàn)在的他卻唯獨在時恩賜面前難言一語。
他被時恩賜逼到了桌子上,對方雙手撐著桌邊,兩人間的空氣近乎于無。
“你坐壞我的本子了。”時恩賜咬耳朵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