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木察覺到他這表現(xiàn)分明就是隱瞞著些什么,越發(fā)懷疑季不寄被他關在了書房里,此刻的動靜是在跟自己發(fā)求救信號。
礙于時家戶型,她從客廳并不能一眼看到書房的房門,正打算走過去看看時,手機震動了一下。掏出手機來查看消息,竟是季不寄發(fā)來的消息。
【小季:你最近有見到過時恩賜嗎?】
看到這句話,蔣木頓時打消了心底的猜想。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嗎?
如若時恩賜真的把季不寄關在這里,是不可能在此刻給自己發(fā)送消息的——微信可沒有定時發(fā)送的功能。
時恩賜仍舊保持著右手插兜的姿勢,微微歪頭:“還有別的事情嗎,蔣老師?”
蔣木干笑幾聲,甩甩手道:“沒事了沒事了,我今天就是單純過來看看你,能有啥事,那我先走了,你一個人照顧好自己?!?/p>
“晚上不一起吃頓飯?”他客套地問道。
蔣木道:“不用,今晚上本家那邊還有活兒呢,我也該走了。”
時恩賜站起來,把蔣木送到門口,目送她離去?;氐轿堇?,他關上門,面上的神情驟然變了。
季不寄在搞什么鬼名堂?
他今早在書房待了一段時間,出來時沒有鎖門,橫豎季不寄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待著,短短一上午也沒有什么鎖門的必要。結果他稍不注意,季不寄就偷偷溜到自己的書房里去了。
為什么不能乖乖聽他的話呢?
臉上不帶一絲一毫的笑意,時恩賜往那邊走去。
為了以防萬一,他逐一檢查過季不寄的各個社媒軟件,把一切有可能產(chǎn)生的隱患都抹消干凈。不僅跟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編織出一個完美的謊言,從細枝末節(jié)上他做得同樣到位……甚至沒忘記關掉季不寄的微信步數(shù)。
可盡管這樣,方才還是險些被蔣木發(fā)現(xiàn)破綻。
好在她也僅僅是懷疑。自己在兜里用季不寄的手機簡單打了幾個字,便打消了對方的念頭。
好了,季不寄正在書房做些什么呢?
他有沒有看到什么,不該看的東西?
似乎是捕捉到了門外時恩賜的腳步聲,書房內霎時安靜了下來,時恩賜換上一副笑模樣,推開了門。
誤會解除……但
本該好好待在臥室的季不寄出現(xiàn)在了書房的木質書架前,地面上橫七豎八地散落了一地書刊資料,白花花的紙條鋪成地毯,一只瓷罐摔碎在地板上變成了大大小小的瓷片,他正彎腰去撿那些碎片。
時恩賜雙手抱臂,靠在門框邊:“別撿了,一會兒用掃帚掃?!?/p>
蹲在地上的季不寄抬起頭,擱下手中一塊較大的瓷片。他單純是想借撿瓷片的動作給自己預留一些緩沖時間,說是逃避也不為過。
“好,那我去拿掃帚?!彼酒饋恚椭^,沒有去看對方的眼睛。
時恩賜一把攔住欲要與自己擦身而過的季不寄:“急什么,瓷片又不會自己長腿跑了。我們來聊聊你為什么會溜進我的書房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