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耀剛走到門口,耳邊就聽見一聲孩子啼哭,再側(cè)耳傾聽又不見,仿佛一切都是錯覺。
耿耀在現(xiàn)代任務(wù)做的多,從不信錯覺這東西,多少次死里逃生都是因?yàn)檫@些謹(jǐn)慎。
他放下阿貴,走過去踢開黑衣人,挪開一捆捆木柴。
如他所想,柴下是另有玄機(jī),他單膝跪地挪開木板,看到里面情景卻不由的怔楞住。
一個面部傷痕猙獰的女人懷中抱著一個孩子,粗糙的手正緊緊捂在孩子的嘴上,她身旁,圍著另外四個孩子,有衣著綢緞的孩子,也有衣著補(bǔ)丁的孩子。
此刻六人皆是抬頭望他,眼中是驚悚恐懼。
看此情景,剛才哭的應(yīng)該是女人懷中的孩子。
那女人五官秀氣,臉上刀痕遍布,看那結(jié)痂,應(yīng)該有些年頭了。
木板下的空間還行,還有空余,耿耀無時間問東問西,又掀開了一塊木板,提著阿貴把人丟了下來。
低聲道:“待著,別在出動靜了?!?/p>
他把木板合攏,把一捆捆木柴又挪回來,隨后又把死去的黑衣人挪到原來的位置。
若不然在尸體之外有血跡,是個人都會懷疑。
耿耀做好一切出了門,沒有阿貴拖后腿,他動作迅速了許多。
為躲人,耿耀繞到了房子后面,從窗戶處找人,一間間找過皆是無人,待來到一扇窗戶前,還未點(diǎn)破窗戶紙,就聽到了嘶嘶聲,是蛇吐信子的聲音。
耿耀忙去推窗,卻發(fā)現(xiàn)窗戶已被從里面定死。
顧不得其他,直接喚:“彥遙?”
為躲房內(nèi)游蛇,彥遙早已釵發(fā)凌亂,耳邊一聲急喚如天而降,呆呆望向窗戶處,在耿耀破窗時他猛的推到木椅,大叫一聲救命。
破窗聲被木椅和彥遙的哭喊聲遮掩大半,院中行走的土匪只樂的哈哈大笑。
“哈哈,這哥兒怕是快要承受不住了,叫聲凄厲的我都心疼了?!?/p>
“那些黑衣好漢說逼訊后就離開,寨主和二當(dāng)家的都死了,等他們走了,我們就嘿嘿?!?/p>
房間內(nèi),山匪頭子的血還未干,彥遙雙手握著玉簪正高高揚(yáng)起,他呆呆的看著跳進(jìn)來的人,一時淚如雨下,委屈的雙唇顫抖。
房間的蛇吐著信子在地上桌椅上游動,耿耀拿著刀一一砍了,走過去把早已崩潰的彥遙攬在懷中。
無關(guān)情愛,只想撿起破碎的他。
耿耀輕聲道歉:“對不起,我來晚了。”
“嗚嗚嗚嗚?!庇耵⒌袈涞厣?,彥遙渾身抖的不成模樣。
彥遙看一眼蛇就頭皮發(fā)麻,可他不得不看,那蛇卻避無可避,多少次沾了他的衣襟,又多少次讓他甩了出去。
站在桌上無濟(jì)于事,拿椅子砸也無用,蛇沾身時對彥遙來說不如死了,可當(dāng)真的把玉簪抵在脖頸,他又不甘心,總想著多活一會,多活一會,萬一有了轉(zhuǎn)機(jī)。
耿耀揉著他早已散開的發(fā):“沒事了,沒事了,乖,我都砍死了。”
一朝獲救,彥遙回抱著耿耀□□后背,哭到哽咽抽搐,理智全失,在他心中,這兩條蛇比黑衣人更讓他汗洽股栗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