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千總糾結(jié)猶豫中,一群人直接到了演武場,事已至此,王千總也就直接走到一旁選了把鬼頭刀。
王千總畢竟是進過沙場之人,哪怕當時年幼,無法沖鋒陷陣,這猛的發(fā)起力來,也是有著幾分氣勢。
他雙腿分開,微微彎曲,大喝一聲,兩手握刀朝著半空劈去,那刀刃劃破氣流之風,讓近處人忙后退了一步。
耿耀就是抱著拍馬屁的心思,只想著無論王千總練成什么樣,都要叫幾聲好。
他拍手叫著,高田勇等人忙隨著他叫,百來人中只有十來個人叫,還都是站在一處的,讓剩下的九十多人牙癢癢。
戴正平同樣如此,他也跟著叫了聲好,他手下人自然是跟著。
一時間,演武場中叫好聲一片,王千總原是知道拳腳難敵當年,難為情的演練幾招,誰知竟得到如此歡呼,當下心中大喜,哪里還舍得丟下刀。
王千總滿頭大汗玩的起勁,耿耀看都看的無聊了,偷懶的隨意一瞥,隨后猛的愣了下。
他剛才只盯著王千總手上力道,對他腳下的移動只掃了一眼,現(xiàn)如今仔細看,竟生出一股熟悉之感。
王千總又耍了一會,扔回刀時已經(jīng)累到粗喘。
“千總,你這是哪里學來的招式?竟如此厲害?!惫⒁人彽牟畈欢嗔?,才湊過去問了句。
他心里有些拿不準,王千總有幾步走勢讓他覺得熟悉,似是刀法中的走位,但是也就那一兩步,湊巧也有可能。
王千總擺擺手:“吃百家飯長大的,只要是齊王那時的名將,我大多都見過,當時我還小,他們都愛逗我玩,有空就教我?guī)渍校粑易约鹤聊?,我不挑,將軍的學,小卒的也學,管他呢,學到手中就是自己的?!?/p>
可惜,當年征戰(zhàn)沙場的人都差
王千總今日運動量超標,累的先走一步,耿耀抽出王千總剛才耍的那把刀,心中如油煎。
那套刀法是他與師父琢磨出來的,旁人不知,王千總只那兩步,多半是湊巧,只是在那一瞬,耿耀竟生出他師父也曾穿越而來的念頭。
可現(xiàn)在離齊王死去都已經(jīng)過去了快四十年,不可能是師父,就算是師父,那也是錯過的時期。
這念頭有些荒唐。
耿耀的刀剛要插入木架中,就見戴正平帶著九十多號人停在他面前。
耿耀打招呼道:“戴把總。”
兩個人身高不對等,戴正平要抬頭看耿耀,他臉上神情嫌棄又鄙夷,譏諷道:“狗腿子?!?/p>
他身后跟的人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表情。
耿耀裝傻的撓了撓頭,不解道:“戴把總何出此言?是覺得我夸王千總的太過嗎?可那是耿耀心中真實所想,難道戴把總不是如此想的?”
王千總畢竟是千總,戴正平被他反問一句,一時竟不好答。
他上前揪住耿耀前襟,壓低聲音,狠厲道:“我們雖同是把總,但也是有大小之分,日后老老實實的,你聽話我便不會多為難,若不然,你的胳膊就不是脫臼,而是直接沒了?!?/p>
耿耀伸手握住他的手腕,腦海中閃過耿家眾人面容,復又收回手,道:“我們都是把總,我就是來混日子的,不會故意找事,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,你管你的人,我管我的人?!?/p>
話是如此說,但大庭廣眾之下,他被戴正平揪著衣服不掙扎不還手,就已是輸了一籌,以后誰還會拿他當回事。
戴正平想要的也是這樣一點,他松開耿耀的衣服。
高田勇幾人站在耿耀身后一步遠,猶豫著該不該上前,戴正平?jīng)_他們笑道:“良禽擇木而棲,想來我這里了,隨時過來,我?guī)銈內(nèi)コ蕴煜銟??!?/p>
隨后帶著人轉(zhuǎn)身離去。
戴正平耿耀在心里琢磨了下這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