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又能如何,他現(xiàn)如今不過是亂世一螻蟻,上有天道抽走靈氣,制約他當(dāng)個普通人。
下有皇權(quán)忽視百姓,將領(lǐng)要么屁都不懂,只知道朝上方拍馬屁,要么就是能打的將軍不受重視,缺衣少糧各種荒唐皇令。
耿耀在武平縣時,也曾年少輕狂,無聊的行走在各軍營里,想著耿母不愿,他就偷偷的找個明將,披個馬甲,背地里出戰(zhàn)打幾場。
最后結(jié)果千奇百怪,不提也罷。
匕首鋒利,他一下下削著木頭,木屑卷起落在地上,不妨彥遙抬了手,那泛涼指尖落在他緊縮的眉心,好奇道:“耿哥哥,你想不想當(dāng)皇帝?!?/p>
耿耀手一抖,匕首差點沒削到手上。
彥遙被他嚇的臉色蒼白,這要是削到手上,半個手掌要沒了,忙奪了他的匕首扔到一旁。
惱怒道:“殺豬郎你小心些,這么大的人了怎還不穩(wěn)重?!?/p>
耿耀:他不穩(wěn)重怪誰。
“耿哥哥,你想不想當(dāng)皇帝?”
耿耀瞬間回神。
“別說這種找死的話?!?/p>
“哦?!睆┻b把圓凳往他身旁挪了挪,這次貼著他的耳朵,小聲問:“耿哥哥,你想不想當(dāng)皇帝?”
耿耀:這玩意是他想不想的事?
“耿哥哥?耿哥哥?你想不想?想不想?”
“耿哥哥,你怎么不理阿遙?!?/p>
“耿哥哥”
耿耀求饒道:“別叫”
彥遙:“為什么?”
耿耀:“扛不住。”
這是真扛不住,耳朵發(fā)癢,一直癢到了心底。
彥遙似是被他逗樂,趴在他肩上笑的直不起身來,若是黑線能化為實質(zhì),此刻定是已經(jīng)掛滿了耿耀腦門上。
斜陽落在腳邊,驅(qū)散剛才沉悶,兩人衣袖交疊,耿耀垂眸看向肩頭黑發(fā),深邃的雙眼里是不易察覺的溫柔寵溺。
入了冬的暖陽讓人歡喜,巧的是今日風(fēng)也小,只有地上無人注意的螞蟻搬著家,提前察覺到了夜中大雨。
此時此刻,連秋雨都唇角帶笑,送了茶水出來坐在院中,也生出了一種歲月靜好之感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