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雨進門收拾地上之物:“少爺,姑爺讓我抱到灶房燒火?!?/p>
彥遙心中雖惱,卻還是道:“收拾個箱子出來,裝起來吧!”
好不容易削的。
在正堂吃了晚飯,耿耀折了些細木棍,和厚哥兒玩著搭三角,見耿武走過來,他摸了摸厚哥兒的頭,讓他自己玩。
兄弟兩人走到院外,耿武在他xiong口捶了捶:“沒傷到吧?”
耿耀摸了摸鼻子,有些心虛:“沒?!彼溃骸皩Σ黄稹!?/p>
耿武:“對不起什么?”
耿耀:“一個沒忍住還手了?!?/p>
耿武又好氣又好笑,心中酸澀蔓延,道:“不還手我就沒弟弟了?!?/p>
他粗糙手掌捏著耿耀肩頭,說:“咱安穩(wěn)過日子,小心謹(jǐn)慎不惹事,但這是要能活的下去,哥是怕你惹事,卻更害怕沒弟弟?!?/p>
晚飯時,耿耀話格外少,耿武收回手,嗓子口堵了千難萬語,沉默良久,他道:“你就一平凡人,不要把不是你的責(zé)任背負在身上?!?/p>
“大景興亡,是當(dāng)權(quán)者的責(zé)任,需要你負責(zé)任的,只有爹娘,還有你夫郎。”
“阿耀,你是人,不是神,你沒有呼風(fēng)喚雨的能力,哥希望你認清自己,活的輕松些?!?/p>
“多為爹娘和彥少爺著想,也多為自己著想?!?/p>
耿耀扯出一抹笑,似陽光在努力穿破陰云:“哥,我都懂。”
院中刮了狂風(fēng),猝的下起急雨,砸到磚石上濺起水花,落到土地上化為泥濘一片。
彥遙心里記掛著耿耀情緒低沉,睡的不如往日沉,被那雨聲吵醒,悠悠睜開眼來。
自兩人同床而眠,蠟燭已不再燃整夜。
驟雨的夜無星又無月,四周漆黑如墨,沒有一點光中,伸手不見五指。
彥遙念著耿耀身軀高大,故而往日睡時都會自動靠里,緊貼著墻睡,現(xiàn)在黑暗里,如有一把小錘敲著彥遙心臟處。
他好像被人抱在了懷里。
怪不得這兩日他睡夢中并不覺得冷,反而有些燥熱。
他柔軟的身子被耿耀抱了個嚴(yán)絲合縫,面前是堅硬xiong膛,身后被耿耀的雙臂禁錮著。
彥遙被他強勢氣息攪得紅了臉,微微抬頭,紅唇擦過耿耀俊朗下顎,一剎那,彥遙心悸不止。
萬幸這殺豬郎沒醒,只是彥遙又心慌的睡不著了。
這雨下到次日清晨都未停,耿耀如往常一樣,先一步起床出門,他見灶房沒多少柴了,就先去了趟柴房,打算規(guī)整點細柴抱到灶房。
彥遙撐著傘到了灶房,他眼底青紫,雙眸中還泛著紅血絲,一瞧就是夜里沒睡好。
燒火的耿母心疼道:“怎累成這樣,夜里老二又鬧你了?”
彥遙沒忍住打了個哈欠,坐下后乖巧的點點頭:“嗯,阿遙一夜都沒能睡著?!?/p>
和面的蕙娘因這話臉紅,耿母罵道:“這老二,也太不知道心疼人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