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阿遙聽耿哥哥的。”彥遙雙眸含情,臉頰微紅,耿耀想著他又裝了起來,不由的真笑了出來。
灶房的門不高,耿耀微微彎腰進了灶房,彥遙瞧著他的背影,心中似喝了甘甜水。
越來越覺得,他夫君是個頂頂好的夫君。
耿文的事過了耿父耿母的明路,后面的事由雙方父母操辦,已不用耿耀多操心。
只不過耿家畢竟家底薄,這半年先是買宅子,又是娶彥遙,現(xiàn)在再辦喜事,總歸是手里不寬松。
耿耀在王千總那邊請了假,帶上干糧去山上待了幾天,把青龍山翻了一半,回來的時候給了耿母三百兩銀票。
隨后簡單沖了個涼水澡,回到房間倒頭就睡。
這幾日耿耀不見人,問誰都不知道去了哪里,耿家人日子如常,也無人擔憂,彥遙心里雖然掛念,但也不好太過大驚小怪。
只是無論白天黑夜,他總是難以習慣。
他正在巡視鋪子,后院小廝緊忙尋來,說姑爺回來了。
彥遙當即停了后面的巡視,坐了馬車回耿家,路上思索著耿耀這幾日未打招呼的離去是為何。
回到耿家,不等他問耿耀答,彥遙就知道了緣由,耿母當真是一個極好的婆母,她把彥遙叫到房中,手中拿著三百兩的銀票,面露赫然。
她言,因大家一處住著,耿母管著家,像耿武的奉錢是她拿著的,耿耀之前是在家中幫忙,現(xiàn)如今去了守備軍,到時把奉錢交給她當個伙食費就好。
現(xiàn)如今耿耀已經(jīng)成了婚,這種大筆的銀子她不好直接拿,這對二房不甚公平。
只是現(xiàn)如今家中操辦耿文婚事,實在是極其缺錢財,彥遙和紀紹年都是矜貴哥兒,耿母沒想有區(qū)別,但總歸也要一樣辦了才是,不好太過窮酸。
彥遙心下發(fā)暖,笑著說著好些話,把耿母勸了又勸,說無礙。
耿母見他當真是不計較,不往心里去,這才放心了下來。
她抓著彥遙的手,千言萬語哽在喉嚨,最后只慈愛道:“娘心里都有數(shù)。”
一切都有數(shù)的,他們家都是好孩子,日后若是有機會,她這個當娘的定會多補償幾分,只不過彥遙不缺銀錢,怕是難有此機會了。
彥遙懂她心中愧疚,倆人又說了些話才出了房。
彥遙和耿耀的房中,秋雨接下彥遙身上披風放在一處,悄聲退了出去。
彥遙移步到床前,靜靜打量著沉睡的耿耀,側臉有一條細細的痕跡,似是不經(jīng)意間被什么東西剌了一下,下巴還冒了胡茬。
顯得更兇了。
未成婚前,彥遙最為害怕的事,就是成婚后夫君算計他錢財,現(xiàn)如今耿耀缺錢不說一言,自己去山上當野人尋錢,彥遙心中又不是滋味。"